这场景与之前麻雀攻击何其相似，只是声势百倍，不再是啄伤手指小儿科，足以要命。

可这不对

麻雀是送虫子被拒愤怒，且在“凝视”时效过后便停止攻击。

廖儒学却是“凝视”时效内并无恶意，这之后莫栖也尽量避免他被万人迷光环影响，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副局面

再疑惑，现在也不是停下来聊天好时机，还是先把人制服要紧。

莫栖常年为生计奔波，体力是一等一好，身手也算敏捷。廖儒学倒是学霸一个，身体素质不差，但体能比起莫栖差一点。

办公室内一番躲避搏斗，没过多久莫栖灵巧地躲过裁纸刀攻击，一把抓住廖儒学手腕，飞快夺下刀，将人按在桌子上狠狠揍了几拳，直揍得廖儒学体力耗尽，这才开口：“会长，你冷静一点”

莫栖打得皆是让人疼却不伤要害地方，廖儒学此时身上大概有很多淤青，脸却是完好无损，依旧是戴着眼镜学霸模样，只是神色间有些疲惫。

他深深看了莫栖一眼，眼中饱含着无数复杂情绪，莫栖一时竟没读懂那千般变化感情。

是人就能沟通，哪怕是对他有杀意人，他一定要弄清楚游戏赋予他破属性破技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栖不解问：“会长，好好地一起工作聊天，为什么忽然攻击我”

廖儒学没有回答，而是无声地咧嘴笑笑。

莫栖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会长，有些感情不说出来，我到死也不会明白。”

这话触动了廖儒学，他缓缓开口：“你大一刚加入学生会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这很正常啊，那天筹备新生晚会，我被你抓住帮忙整理奖品，忙到半夜，你这要是记不住就太没良心了。”莫栖自然地说。

廖儒学眼神本来已经陷入回忆中，被莫栖话唤回到现实中，语气有些恼恨：“你真是个眼里只有打工兼职礼品生计人，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其他事情呢”

“你为什么刻意提到礼品就因为我在新生晚会后拿走了一个单人小电锅吗工作人员不是可以在剩下奖品中选一个吗大家都拿了”莫栖说。

那年新生晚会，莫栖之所以愿意留下来帮忙，正是看中了单人小电锅，有了这个小电锅就可以在宿舍煮挂面，这不比去食堂省钱大一上半年，莫栖没找到打工门路，很长时间内靠着小电锅续命，小电锅有什么错

廖儒学一腔情绪被莫栖理直气壮砸了个七零八落，恨恨地说：“你眼里只有生计，从不注意生活中美景，枉费你这个人。”

“会长，你说那叫生活，我这边是生存。”莫栖叹气说，“活着都是难题，我哪儿来心思想别事情。”

“是，所以我想明白了，只要解决了活着这个难题，你就可以变成纯粹你了，我很期待见到不被活着束缚你。”廖儒学说。

莫栖：“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要杀我你什么时候产生这个想法”

廖儒学：“就在今天下午，你拜托我帮忙查柯小晞时，我就想，多么令人惋惜啊，我想帮你摆脱束缚。你也不用害怕，我会陪着你。”

敢情还是下午无意识下施展技能缘故，没想到那时廖儒学就对他起了杀心，难怪一直在发信息让他晚上来学生会帮忙。

廖儒学要杀他，他总不能去杀廖儒学。莫栖没办法，在学生会柜子里找到一捆活动时用到绳子，将廖儒学五花大绑，这才有时间去看手机。

触发“廖儒学刺杀事件”后，游戏a果然又有更新。

“凝视”技能后面增加了一个负面效果。

负面效果：本着公平公正原则，ssr级别属性卡、道具卡、场景卡也同时具备ssr级别负面作用。“凝视”技能目前已发现两个负面效果，第一，中招者爱而不得会反噬玩家；第二，有一定概率激活中招者黑暗面，触发“爱你爱到杀死你”事件，有狂化可能性，当前概率为10，中招者与玩家越熟悉，概率越高。

备注：同时激活万人迷属性负面效果一“爱你爱到杀死你”，仅使用万人迷光环负面效果为1。

莫栖：“”

他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负面效果了。

不使用“凝视”，万人迷光环会无差别影响周围人，一百个人里就有一个想杀了他，这还只是负面效果之一，是否还有其他负面作用有待考证。

使用“凝视”，会引发爱而不得攻击和概率为10负面效果，这概率也太高了，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想杀他

不，不一定是人，说不定还有花花草草什么，只不过花草攻击力较弱，就算抽他一叶子，他也未必能感觉到。

这ssr级别天赋技能也太难驾驭了吧莫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能力了。

他对着手机咬牙切齿时，廖儒学专注地看着莫栖，忽然说了一句：“我会极力反对你获得这次奖学金。”

莫栖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廖儒学身上：“为什么杀我事情好说，奖学金为什么不给我”

奖学金获取资格是综合考虑，学习成绩是其中之一，平时思政分数，同学、老师投票和学生会投票都很重要。他们学校一等奖学金有5000，最末等只有1500。莫栖成绩优秀，平时表现也好，只要期末考试成绩不出错，奖学金是一定能拿到，但如果廖儒学全力阻止，他或许只能拿到最末等。

这钱是要用来交学费，对于一个学生来说，1500和5000是天壤之别

一时间莫栖心痛如绞，比见到廖儒学要杀他还疼上千百倍。

“你体力真好，”廖儒学轻轻笑了下，“今天让我认识到，杀你是不可能了，只好从其他方面剥夺你活着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