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儒学擦着头发走出淋浴间，见莫栖捂着胸口一脸沉思地坐在床上，不由走近，刚要坐在莫栖身边，就见他警惕地起身，与廖儒学拉开了距离。

“我只是看不清罢了。”廖儒学长臂一伸，拿过床边柜子上眼镜，发尾落下一滴水。

“这话也就你自己信。”项卓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廖儒学。

“向琬思今天会在哪里”莫栖问。

“明天不是有学生作品展吗她负责介绍展品，今天会去展厅彩排。”廖儒学说。

“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去找向琬思，你们俩调查被处分学生。”莫栖说。

“为什么不一起行动”项卓皱眉，不涉及利益情况下，他还是挺想和莫栖接触。

莫栖虽然尽量不使用凝视技能，但万人迷光环仍在，靠近他项卓和廖儒学还是在受影响。好在两人一个聪明睿智，一个在游戏中磨炼得已经可以压制这种好感，受到影响有限。

即使如此，项卓潜意识里还是想和莫栖一起行动，拒绝与他分开。

莫栖昨夜解除凝视后，任由万人迷光环释放，暗中观察项卓反应。由此他确定如果不施展凝视，万人迷对真正身经百战玩家意义不大，他们不是没有好感，而是可以克制。

于是莫栖有理有据地说：“这个游戏并不是只有我们，还有其他玩家，我们不清楚其他玩家掌握了多少线索，必须争分夺秒。而不管是向琬思还是处分名单都只是猜测，有可能两个都是错，这种情况下只有分头行动效率最高。”

“那我和你一起。”廖儒学顺势说。

莫栖对项卓说：“我们有三个人，分成两组，目前分组方式只有三个，我和会长一组，你单独；我和你一组，会长单独；我单独，你和会长一组。你觉得第一种分组现实吗”

完全不现实，莫栖如果和廖儒学一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剔骨刀砍一次，腹背受敌，根本不可能用心调查。

“可以我们一组，他单独。”项卓说。

莫栖叹气：“你让一个普通人单独行动在没有系统提示进度前提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对”

莫栖条理清晰，项卓被说服了，不过他还是质疑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想甩开我们，单独去找嫌疑大一点向琬思你想抢在我前面获得线索，名为合作，实为暗斗。”

“因为我去找向琬思，比你们有优势。”莫栖对两人举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好友申请，申请内容上赫然写着：我是向琬思，可以加个好友吗

昨天莫栖在同学高励帮助下，加入了公开课群，向琬思也在群里，只是不知道哪个账号是她。于是莫栖将微信头像换成自己，并发了一条感谢向琬思在课上替他解围信息，到了晚上，向琬思果然主动加了他好友。

项卓：“她不是你们学校男生心中女神吗怎么会主动加你。”

廖儒学倒是不意外，他上下打量着莫栖：“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从昨天开始，莫栖看着总有种让人心动感觉。”

“亲近值你属性技能”项卓立刻反应过来，不被凝视他还是很聪明。

“算是吧，怎么样这个分配如何”莫栖点击通过，他和向琬思成为了微信好友。

“理由很充分。”项卓笑了笑，走上前轻轻拍了下莫栖肩膀，“既然这样，向琬思就交给你了，我们分头行动。”

说完，项卓转身走向洗漱间，径直撞在洗漱间门边墙上。

他捂了下鼻子，单手在墙上摸索着，最终靠触觉找到了门。

莫栖微微挑眉，这是刚才拍肩时候在他身上装了什么追踪类道具吗副作用是看不清路还是视觉上混淆

廖儒学扫了眼洗漱间门，轻笑说：“你这个同伴不诚实，你也一样。我知道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我想阻止也很容易，需要我帮你吗”

莫栖也笑了笑：“会长，你会按照我想去做，因为你也有要做事情，互利共赢罢了，不是吗”

“共赢还是最终胜利者独赢，各凭本事吧。”廖儒学翻出一个钥匙，交给莫栖，“展厅大门钥匙，办公室还有向琬思今天要熟悉一下作品简介，交给你了。”

“多谢。”莫栖接过钥匙。

早晨七点，莫栖离开思政楼，见外面一片雾气蒙蒙，天阴沉沉，太阳被乌云遮蔽，笼罩住整个校园。

6月底天，竟在这阴暗下显得有些阴冷，莫栖拽了拽衣服，思索着要不要趁时间还早，回宿舍取个外套。想到自己这身麻烦万人迷光环，只好暂时熄了回宿舍心，免得一群熟悉宿舍兄弟跑过来对他表白，那简直是个噩梦。

这个时候校园里人不多，偶尔能看到几个起来晨跑和背书学生，余下大部分都在宿舍睡懒觉。莫栖尽量远离这些学生，防止自己万人迷光环影响人。

路上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下，莫栖蹲下身，见石头周围没有草木，这才松口气，将石头扔到旁边垃圾箱中。

莫栖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些草木皆兵，今早校园，总让他有种不舒服感觉，好像连风中都夹着细小砂砾，吹在脸上生疼生疼。

与向琬思约定了上午九点在展厅彩排，时间还早，莫栖决定先去食堂吃早饭。人是铁饭是钢，不管任务多难，游戏多危险还是要吃饭，否则没有体力继续执行任务。

他这次换了个窗口，打饭是个大爷。大爷瞧瞧他，也顺手多给了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蛋，莫栖礼貌地谢过。

他注意到大爷打饭动作有点僵硬，眼神也有些呆滞。

这个发现让莫栖一直很警惕，不过直到吃完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莫栖快速离开食堂，去隔壁超市超市买了一些面包、压缩饼干和水，又挑了个最便宜双肩包，将食水装进去。

今早校园让他有些心慌，还是准备些储备粮比较好。

上午八点，展厅没有其他人，莫栖打开门，一个人进入展厅，大胆地来到那幅画面前。

考虑到项卓有可能在他身上放了什么监视道具，莫栖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