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安琦正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来说:“心儿妹妹,不是我不想跟你去,也不是我怕死,实在是家父有命我不得不从。况且,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朝堂之事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如还是等梅伯伯回来吧,他是凉王,是举国上下人人敬佩的梅大将军,他曾经还是皇上的伴读,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虽不曾入军营当过兵,也不曾跟梅大将军上过战场,但在安琦正的心里,梅战南是无所不能的,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梅心也曾想等父亲回来好好商量一番再说,可是上一世他昏迷不醒了一个月,眼下被接回来也必然是昏迷不醒。一个月,时间太长了,等他们想好对策,一路赶往京城,少说也要三个月,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时间不等人,她的肚子也会一天天的大起来,她等不了,太子和平王也不会给她时间等,她必须先发制人赶紧入京。
不想为难他,强扭的瓜也不甜,梅心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琦正哥,最多半个月我肯定是要启程的,麻烦你多做些保胎的药丸,我想带回京吃。还有一些伤药、风寒之类的,麻烦你也帮我备点。凉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我又未出过门,眼下天气也开始冷了,我怕自己会在路上生病,也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所以,麻烦你了。”
说到这儿梅心把落秋唤了进来,命她把自己装银票的盒子抱过来,她直接递给安琦正又道:“你也知道我很少用银子,也不知道那些药需要多少银子。这是我目前能给你的……”
安琦正站了起来,似躲避蛇蝎一般的瞪着眼睛说:“你这就是侮辱我了,我跟你哥一起长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呢。再说,我不时的去你家小住,你也没有收我的饭钱。反倒是你哥和你有的梅大将军都给我备了一份,就连你们过生辰我都有礼物收,你找我拿点药还要给银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拒绝她已经让他心神难安,十分愧疚,再收她的银子,他还是人吗?况且,这要是让梅金泽知道了,非得跟他割袍断义不可。
看他急赤白脸的似乎真的生气了,梅心也恍觉有些不合适。这么做好像是故意恶心他似的,也好像是在打他的脸。微微一笑她爽快的收回手说:“那行吧,那我就安心等着了。琦正哥,不管我哥怎么说,你把药都帮我备齐了。他做不了我的主,京城我是一定要去的,孩子也是一定要留下的,你千万千万不要听他的。另外,我爹回来以后还劳烦你给他看看,别人我不放心,还麻烦你……”
话未说完安琦正的脸就黑了,十分生气的说:“心儿,你再这么说我以后都不敢再见你了,我生气了。”
心中有愧总觉得这些话刺耳,而明显的他感觉梅心和他不亲近了,客气的令他心慌,胸口处也堵得慌,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对她。
上一世梅心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再亲的人也要客气。所以,她并没有刻意,也不是安琦正想的那个意思。不过,看他越来越黑的脸,她也懒得解释了,免得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收起银盒径自躺下,梅心大手一挥说:“行了,知道了,我想吃陈记的烧鹅,李记的烧饼,老张头的肉包子,明儿一早赶紧送来。”
既然他介意那就别客气了,还似往常那般相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