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垂落再次倒在地上,上官新柔死了,死不瞑目,断气之后也一直死死的瞪着梅心。
梅心恨她,但真的看到她死了以后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悲凉、落寞、痛苦、伤心齐齐涌上心头,上官新柔死前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脏。
痛,如海上风浪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捏在了手中,来回揉搓。她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两生两世都被她恨成这样?
是,这一生她的确是毁了她的幸福,可上一世呢?
上一世她挖空心思费尽心思讨好她,将自己所有用命赚来的战利品全部都拉回京城送给她。百依百顺,从无半分忤逆,她让她让着梅思楚她就让着,她要什么她就给什么,那怕是没有也想法子给她弄来。她像天下间所有的女儿一样深爱着她,渴望得到她的一句关心,一句赞扬,可是她呢,她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女儿。
她视自己为仇人,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爱过只有利用她的男人不惜置自己于死地,她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亲情,没有爱,她们之间只有恨。
或许诚如她上一世所言,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她就不该出生的。
“心儿……”话才出口就被梅心打断,只见她快速收回视线说:“我想爹了,走吧。”
瞧她热泪盈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梅瑾泽没有再说话。将自己的马给她让她先走,他对宗政明臻抱拳行礼说:“多谢!”
闻声摇头,宗政明臻十分担心的望着梅心的背影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小王爷,此处人多口杂不宜久留,剩下的事儿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梅心的亲生母亲,他不想她落人话柄。所以,尸体不能就放在这儿,更不能随便扔到乱葬岗去,必须得妥善安葬。
看他一脸担忧,梅瑾泽道:“好,那就麻烦你了,告辞。”
接过鲁青川递来的马缰,他翻身上马离开了。
禁军开道儿所有人避让,梅心端坐在马背上迎着刺骨的寒风打马前行。寒冬腊月冰雪肆虐,可不及她心中万分之一冷。
回想上一世这一生她心如刀绞如置冰窖,而上一世死前她有多恨上官新柔,现在就有多难过,多痛苦。
尽管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没什么可难过可伤心的,上官新柔这种恶毒的女人也根本不值得她伤心,她心里还是百般不是滋味儿。
“心儿,外头冷,回马车里去吧。”瞧她神色不对梅瑾泽甚是担忧,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他想让她回马车里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