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凉州时不过是大将军府中的一个管事儿,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官职的,再加上他无功于社稷,这些年也素无建树,能封个六品的闲职已经是皇恩浩汤梅心感恩了。
怕她乱说话惹恼了梅心,六品官儿都没有了,苏裕青跪着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道:“赶紧向大小姐认错,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什么……”
话未说完苏妙弋就疯了一样的打开他的手,然后六亲不认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没有错,我为了我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倒是她,道貌岸然,假模假样,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
啪的一声巴掌落下,狠狠的打在她脸上嘴角立时就烂了,出血了。
苏裕青气疯了,看到她嘴角出血也没有半点儿心疼,反倒是恨不能现在立刻就打死她:“都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了,以致于惯的你无法无天,敢对长公主不敬,出言不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儿在这儿质问长公主,梅心念旧情给官职那是她有情有义,不给也在情理当中,任何人都不能说嘴,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伏身在地叩首请罪,苏裕青向梅心道歉的同时连续不断的向她磕头认错,希望她能法外开恩饶恕妹妹这一回。
梅心倒是想饶了她,可偏偏苏妙弋不领情,非但不领情还口不择言的又吼了起来。
声泪俱下满心委屈把这些年对梅心的不满一一道了个痛快,说了个彻底。
梅心原以为她被情所困起了执念,左了性子,一时间误入歧途,哪儿想到竟是人品问题,而她今天才发现。
不得不说她很擅于伪装和隐藏,这些年来的情谊也只怕是没有一点真,仔细想想心中不免有些苦涩悲凉。
之前她哭的梨花带雨觉得她可怜,现在看着倒是面目可憎,没有一点儿可怜。
梅瑾泽泡完药浴后来找梅心谈事儿,听说袁暮秋在里面他就没有马上进去,站在门外等。
原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儿,哪儿想到竟然事关他和孩子,在门外听的恼火,迟迟不见梅心发作他不让奴才通报就自己推门而入了。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苏妙弋的哭声戛然而止,看到太子梅瑾泽的那一瞬间,她吓的花容失色魂都飞了。
之所以敢在这儿大声嚷嚷,无非就是吃定了梅心,没想到太子深夜到访,苏裕青也吓了一大跳。
梅瑾泽在外听的一肚子火,觉得梅心就是太好性子了,他一边儿向主位上走去一边儿疾言厉色说:“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吗,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你们都聋了吗,都听不见看不见吗?”。
平日里梅心这个时辰早陪着两个孩子睡觉了,吵吵成这样,头不痛吗,俩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