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必须要抓到刺客,他必须要手刃仇人。
这时,邬六也追了出来,他跟着道:“二弟所言甚是,我们跟长公主一起去。”
他已经让黄九张联络京城中所有的兄弟,让他们暗中打探消息,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梅心想了想,扭头望了一眼门匾两旁的白灯笼,她面色深沉道:“好,你先去跟干爹说一声,我们去京畿卫大营。”
刺客入城必有内应,要不然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且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儿消息,如泥鳅入海一去无踪影,太不符合常理了。
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京城里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些整天混迹于京城的混混必然知道,还有那些茶馆酒肆,不可能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
松开手,苏裕安转头就往回跑,邬六看向梅心低声道:“刚刚在里面我不便说,天黑之前有人去牢里见过苏小姐,黄九张说那人扮成衙役并没有引起注意,是牢里的一位衙役悄悄告诉他的,当时因为害怕,他没有吭声。”
黄九张与旁的衙役不同,他曾混迹于最低层,对危险的感知异于常人,做事也非常细心,只可惜当时他不在,要不然他必会跟踪。
眉头深锁表情莫测,梅心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三娘说:“嫂子年轻,府中事儿又多,你留下来帮忙。”
三娘明白,立刻翻身下马走了进去。
“派暗卫暗中盯着,有什么事儿立刻来报我,不要打草惊蛇。”希望苏妙弋跟今夜的刺杀没有任何的牵扯,否则,不用她出手,她两个哥哥就会让她给她母亲偿命。
“大姐,都准备好了,走吧。”翻身骑上三娘的马,邬六也坐了上来,二人共乘一骑,马鞭一甩,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原地。
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南街一带达官贵人所居住的一处宅院中的地下室里,一个身携弯刀头带恶鬼面具的少年临窗而立:“别忘了临走前你是如何向四王子保证的,今夜才只是个开始,我要这京城乱起来,我要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轻启薄唇声音低沉,一点儿都不像是少年该有的嗓音,但偏偏他长身玉立黑发如墨,露在外面的手纤长如玉筋骨分明。
被砍掉一条胳膊的胡须男人特别痛苦,他一边儿快速的处理伤口,止血,上药,一边儿咬牙切齿的疼的满头大汗道:“我没像你失忆自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你放心,我的人虽然折损大半但到底不是一事无成,京城风雨已至,就看梅家父子有多大的本事了。”
筹谋了近一年,潜伏了近半年,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天,而他对自己的人特别有信心,外面那些搜捕的兵将也绝抓不到他们。
眉头微拧冷冷一笑,那面具少年望着窗户外的墙道:“有本事的不是梅家父子,我们要防的也从来不是他们,而是梅心,那个重生而归的妖怪。”
头次听闻他完全不敢相信,直到他亲眼看到明明咽气的人死而复生,他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真是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