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是墨绿色的,衬的他更白了,像一张通透的白纸。他睡得不舒服,嘴唇抿得很紧,像一张白纸上用大红色抹了两笔。黑色的头发碎碎地压在脸边。 </p>
罪魁祸首祸找到了。闻佳音大步过去,就是这个人,没事就‘公主’‘公主’的叫自己。 </p>
厉屿晨吹个流氓哨,“金屋藏娇。”他凑近看,“这就是我梦想中的脸诶。一看就是个邪魅狂狷的霸道男人,小说里写的果然是真的。” </p>
“我的梦想之脸这是怎么了。” </p>
“药晕了。”闻佳音说。 </p>
厉屿晨脑子里立刻塞满黄色废料。 </p>
不是不可以,一定是我想错了。厉屿晨确定,闻野猪是直接动手派。她要看上谁,八成直接绑了开干,做不出下药这种勾当。 </p>
难道是英雄救美。像小说里写的,大帅哥被人下药,给他们野猪救了。 </p>
果然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他按奈不住喜悦,“给我说说细节。” </p>
闻佳音站了一上午,脚疼的要命,懒得废话,于是简略总结道: </p>
“他为了帮我,给药晕了。” </p>
这话掐头去尾,很容易叫人误会。 </p>
“是倒霉崔的,他开始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了?”厉屿晨站起来,“等着,我弄死他。” </p>
他脸色凛然,和小说里的霸总简直一模一样。 </p>
闻佳音没注意他的气愤。她这会正忙着。 </p>
她把手贴在严成锦脸上,狠狠拍了拍,“起来,起来,起来!” </p>
厉屿晨给这清脆的巴掌声扇懵了。 </p>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梦想之脸给得打发红,他才想起来拉架,“猪崽,猪崽,公主陛下,下做个人吧,人家为你卖过命。” </p>
闻佳音撇开他的手,“我有话问他。” </p>
厉屿晨对严成锦印象不错,决定抢救一把,“送他上路不差这一时半会。来,你跟哥哥说说,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p>
闻佳音说:“他刚才,帮了我。” </p>
厉屿晨年少时是个标准纨绔,在国外一个挺好的大学里学中文专业。闻佳音的话让他想起那个在东百学普通话的大胡子教授,他每节课都会讲个充满智慧的小故事: </p>
比如农夫与蛇。比如南郭先生与狼。比如郝建和老太太。比如大帅哥和小猪崽。 </p>
“闻佳音你是不是找事。他是你助理,不帮你,难道帮倒霉崔的。” </p>
“他不是我助理。”闻佳音给他介绍,“这是我对象。” </p>
“哈,对象。闻佳音你平时也跟我们同龄人玩玩好吗,别天天跟一帮老头混一块。你看你这词,还对象,老厉都比你时髦。——对象!” </p>
国民老公嘴巴长得老大,闻佳音几乎能看见他的胃。 </p>
厉屿晨不肯相信自己耳朵,并且怀疑听障也能传染。 </p>
“闻佳音我知道你是理科生,没看过什么正经书。你知道‘对象’不是俩大象的意思吧。这个对象,它的意思是——。” </p>
“我是工科生。”闻佳音说,“这是我丈夫。” </p>
她想嫌弃的看厉屿晨,“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文盲。” </p>
厉屿晨被这消息震惊了,顾不上跟她贫。 </p>
“你跟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我真以为你开玩笑!” </p>
厉屿晨恨不得下去偷闻裕明的静心口服液:“你至于吗,你爸那脑子跟长着玩似的,你还怕干不过他。” </p>
闻佳音白他一眼,“不是只有坏才能害人,蠢更害人好吗,还防不胜防。” </p>
这话倒没毛病。厉屿晨琢磨一下,想起自己最关心的事。他问:“南南,知道吗?” </p>
闻佳音看向别处。 </p>
厉屿晨幸灾乐祸,“闻佳音你完蛋了,南南非骂死你不可。” </p>
“你高兴什么。”闻佳音也幸灾乐祸,“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是我的共犯。” </p>
严成锦这觉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做梦。 </p>
梦里有无数浮光掠影,最后变成两个人,站在一起的闻佳音和厉屿晨。 </p>
他们很亲密的说着话,而他被关在玻璃房间里。 </p>
他就站在闻佳音身边,却怎么也碰不到她。 </p>
迷迷糊糊的,他睁开眼睛,看见闻佳音和厉屿晨互揪头发。 </p>
原来我还在做梦。 </p>
他想着,又一次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