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佳音还要抗议，经卓教授和师兄联名举报，救护车已响着尖锐的声音停在楼下。 </p>

在全公司的注视下，大老板被助理扭送进救护车。 </p>

全程舒季媛没看严成锦一眼，责怪的意思很明显。 </p>

师兄发现了这个不友善的举动。等舒季媛下车，他问：“你不喜欢那小子？” </p>

舒季媛不满，“看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p>

师兄严肃起来，“你不要强人所难，闻佳音那是人吗，当然不是，她可是野猪，破坏性极强——哎呦，你竟然为了闻佳音掐我。” </p>

师兄不乐意了，“你到底是谁老婆，我跟闻佳音掉水里你先救谁。” </p>

舒季媛浑坦坦荡荡，“还要我救，间间能把咱俩捞起再游二十公里。” </p>

机械童声又响了，自顾自检索游泳用具，并播报安全提示，不让游野泳。 </p>

师兄嘟囔，“虽然知道闻佳音是个女男人，但我总感觉得自己头上绿绿的。” </p>

“换件衣服吧你。”舒季媛催他，“好不容易按时下班，咱们去吃好吃的。” </p>

“真是近猪者吃。”师兄握住她的手，“追我那会还知道搞浪漫送我花的。” </p>

舒季媛说：“鱼都上钩了哪用继续放饵。肉不比花实在。” </p>

师兄推一下眼镜，换了个话题：“老婆，你是不是嫉妒了。” </p>

舒季媛不解，“嫉妒什么？” </p>

“你的小伙伴被人抢走了。”师兄说，“这么多年，野猪还是头次这么亲人呢。” </p>

救护车里，闻佳音紧闭双眼，眉头不自觉皱着。 </p>

医生问：“闻董，很难受吗。” </p>

闻佳音微弱的‘嗯’一声，说：“还能忍受。” </p>

医生很不忍心，建议道：“给您打一点镇定吧，您睡一会，能舒服些。” </p>

闻佳音很虚弱的同意了。 </p>

等她呼吸逐渐平缓，严成锦问医生，“她有多难受。” </p>

“你晕车吗？”医生说：“她现在大概是晕车的十倍。” </p>

安定效果很好，闻佳音到医院也没醒。被坑次数多了，严成锦对这人充满了 </p>

不信任，特意等医生检查完，确定这人是真的睡着后才离开了。 </p>

他运气不错，赶上最后一般地铁。到家时接近凌晨，夜市街人群散了大半，小贩们拉着自己的小推车，慢慢往外走。 </p>

鸡脚店也打烊了，姑姑在后厨洗盘子，脸上是惯有的疲惫。 </p>

严成锦从柜子里拿出橡胶手套，和她一起。 </p>

姑姑不让，“赶紧睡吧，用不着你。” </p>

严成锦假装没听见。 </p>

两个人都累，谁也不说话，只安静洗盘子。快洗完时，严成锦突然问：“姑父回来了吗？” </p>

“没有。”姑姑把盘子放进消毒柜，“今晚加班。” </p>

严成锦抢先一步，把剩下的盘子全放进去，然后认真地问姑姑：“你是怎么想的？” </p>

姑姑好像没听进，疲累的摘下手套，又要去拖地。 </p>

严成锦又抢过墩布，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p>

“姑父最近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 </p>

“如果你想继续装聋作哑，跟我说一声，我也继续假装不知道。” </p>

“但如果你想找他出轨的证据，想跟他离婚，我帮你。” </p>

姑姑严厉地呵斥道：“严成锦！” </p>

但她立即又沉默了。 </p>

好半天，她才说：“我是傻子吗，他和我过了二十多年，他什么样子我能不清楚。可我都这个岁数了，不想折腾，就凑合过吧。” </p>

这毕竟是她的家事，要是以前，严成锦绝不会继续追问。但是今天不行。 </p>

今天他从闻佳音身上得到很多勇气，不想再逃避了。 </p>

“您今年才四十岁，双二十的好年纪。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能敷衍着过。” </p>

严成锦知道她重视许青妩，于是把她推出来，“如果以后他跟别人有了孩子，他的心思还在这个家里吗，他会怎么对小妩。” </p>

姑姑脸色凝重，随即苦笑，“我没想过这么多，我也不愿想。我就是想，小妩不能没有爸爸。” </p>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小妩不行，她这辈子才开始呢。我不想她被别人笑话没有爸爸，我也不想她有个不爱她的爸爸。” </p>

姑姑叹气，“好像怎么选都是错的。” </p>

严成锦找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认真地告诉她，“没有爸爸不会被人笑话，没有爸爸也不是她的污点。我有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朋友，她很优秀，比所有人都优秀。” </p>

姑姑认真听着，突然笑了： </p>

“我这辈子，真是糊里糊涂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