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风平浪静，何总陶轩都没找麻烦，闻佳音管这叫暴风雨前的宁静，开始寻找其他的零配件生产商。</p>

这天，闻佳音接到钱思远的电话。小钱同学在电话那头十分慌张：</p>

“姐，出大事了。”</p>

今天早上，有个和钱思远很熟的杂志主编偷偷通知他，‘Enor</p>

钱思远问：“姐，怎么办。”</p>

闻佳音在电话里十分冷静，让他先暂停手上工作。放下电话后，她拿出毕生所学，辱骂陶轩十分钟。</p>

等她发泄完怒火，舒季媛问了同样的问题：“怎么办，联系陶轩吗？”</p>

“不要。”闻佳音深呼吸，“敌明我暗，我们先按兵不动，查查是谁泄密。”</p>

但她其实并没按多长时间。几天后，‘六方音效’收到法院传票，‘Enor</p>

整个公司都因为这消息炸了。</p>

侯总最先跑到闻佳音办公室，指天发誓自己是无辜的。叫人意外的是，他顺便把吴总也摘了出来，理由是这款耳机是他的心血，他又不傻，不可能泄密。</p>

吴总随后赶来，也证明了侯总的清白。因为和侯总关系不好，这款耳机从设计到出厂都是瞒着他的。</p>

舒季媛提起个人，“会不会前厂长？”</p>

吴总也否定了，理由和侯总一样。</p>

“难道是我？”闻佳音排查了一圈，只剩下一个她最不愿相信的答案：</p>

钱思远。</p>

他当然不可能是故意的。</p>

可万一是无意呢。</p>

好在吴总也否定了她的猜测。因为从她拿到样品算起，时间根本来不及。</p>

闻佳音松一口气，“难道真是灵感撞车？”</p>

这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那个大学生进来，“闻董，你们开会吗，我们技术部需不需要参加。”</p>

屋里四人很尴尬。</p>

朱总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又给舒季媛打包扔去外地，大家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p>

闻佳音叫她进来，询问她关于‘撞款’的看法。</p>

她的看法和众人不同：</p>

“我研究过‘Enor</p>

吴总恼羞成怒，把人赶了出去。</p>

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侯总气到彪家乡话：“小赤佬不要面皮的，好意思告我们抄袭哦。他妈的‘Enor</p>

他一连骂了五分钟，大体意思是，‘Enor</p>

最后他切回普通话，“闻董，不是我吹牛，我们‘六方’虽然落魄了，但技术在国内还是一流的。”</p>

“国内有资格叫‘参考级’耳机的，只有我们一家。”</p>

他很骄傲，吴总也很骄傲。</p>

闻佳音也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心里却想，回家一定要查一下这个‘参考级’。</p>

夜里，‘Enor</p>

陶轩在自己办公室等了一天，闻佳音并没给他电话。他总怀疑自己漏接了，第三次跟秘书确认，依旧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自嘲一笑：“也对，她可是闻佳音。”</p>

何栀子来陪他加班，听见他的话，问：“你真的要这么做，间间她——”</p>

陶轩并不在意她的意见。他摸摸她的头，用宠溺但敷衍的语气说：“乖，你不懂，别闹。安心买包好吗。”</p>

晚饭过后，闻佳音和严成锦去书房工作。</p>

严成锦思路阻塞，习惯性啃手。突然他指尖一痛，这才发现啃到了嫩肉。看这光秃秃的指尖，他皱起眉头，划着椅子去闻佳音那边。</p>

他敲敲她面前的桌子，“有指甲油吗？”</p>

闻佳音脑子还在资料上，从公文包里翻出指甲油才想起来问：“你要干神马？”</p>

严成锦伸手给她看，“上台总不能还这样，很难看。”</p>

指甲油是很暗的浆果红，在光下有种妖里妖气的艳。严成锦的手生的漂亮，涂上去一点不违和，反倒有种诡异的美。</p>

“好看吧，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闻佳音说，“可惜上班不能涂，只能放在包包里。”</p>

严成锦好奇，“为什么不能涂，你是老板诶。”</p>

“太轻佻。”闻佳音说，“老板得稳重才行。”</p>

她跪坐在椅子上给他染指甲，冷不丁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光。</p>

没原有的，严成锦不敢再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