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有池非迟、灰原相信他,但池非迟有妄想症,每每说出一些离奇的事,大家都会认为那是妄想,甚至没有认真对待。
孩子们的想法没错,一方满不在意地开着玩笑,另一方却认真地对待了,那是很过份的玩笑。
反过来说,一方认真而努力地想表达什么,却没有人抱有半分认真地去对待,对那个人来说也一样残忍。
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在想,池非迟在发现自己的话不被任何人认真对待时,心里会不会很难受?那种过度平静的目光,会不会是彻底绝望之后的沉寂?
池非迟垂眸喝了热茶,紫色眼睛里映着茶杯、映着荡起一圈圈细微涟漪的茶水,但似乎只是映在眼睛的表层,永远无法穿透到深处,就像内里的情绪也无法穿透到眼睛表层,发现柯南直勾勾盯着自己,转头看向柯南。
名侦探想干嘛?
“呃……”柯南对上池非迟冷淡的视线,汗了汗,转头看向桌上的画纸,斟酌着开口,“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池哥哥,关于妄想症的事……我是觉得,你的一些想法说不定会很精彩……”
池非迟努力理解着柯南的意思,“你想听我妄想的想法?关于哪方面?”
“什么都可以啊,”柯南又抬眼看池非迟,“比如说,你能听到动物植物的说话声,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啊?像人一样有性别有年龄吗?”
对,他们从来关心过这些问题,在一开始就以‘都是妄想’为由、把这些事情都扫进了垃圾桶,现在他想问问。
不管是妄想还是什么,不管是认可还是不认可,他们都需要去认真对待朋友眼里的世界啊。
“声音……”池非迟放下茶杯,看向爬过柯南腿上、朝自己爬来的非赤,“比如非赤,是十多岁男孩的声音……”
“哎?”柯南笑了笑,伸手戳了戳非赤扭动的腰,“以蛇的年龄来说,非赤确实要比人类七八岁的小孩子年长。”
灰原哀结合柯南看到‘黑影’却不被相信、理解的事,隐约猜到了柯南的想法,想想她这个做妹妹的好像也没有认真问过这些问题,心情也沉重了几分,走上前伸手撸非赤,“那其他的动物植物呢?有没有说话声音像女孩子的动物?”
“无名和非离是女孩……”池非迟打量起柯南来,“柯南,今天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啊?没有啊,”柯南不解问道,“池哥哥为什么这么问?”
“你有点奇怪,”池非迟看着柯南,顿了顿,“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别多想,如果你还在担心朝仓先生的安全……我明天有空。”
柯南:“?”
不对了,不对了,他和池非迟的思维好像不在一个层面。
喂喂,池非迟好像觉得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正常,这该怎么继续交流啊?
不过池非迟居然放弃休息、暗示可以帮忙调查朝仓先生收到恐吓信的事件,还真是……谢谢。
池非迟又看向阿笠博士,“博士,你早上发简讯说小哀的户籍证明打印好了……”
“啊,对了!”阿笠博士转身往地下室走去,“你等一下,我去拿过来。”
“户籍证明?”步美好奇问道,“小哀要哪个做什么啊?”
三个孩子一听灰原哀准备跟池非迟去英国,话题瞬间就变成了了解出发时间、依依惜别、期待旅游纪念品等等。
池非迟拿到灰原哀的户籍证明,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第二天,警方叫上毛利小五郎,在警视厅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警方不可能假装无事发生,有必要向民众说明目前的伤亡情况、调查进展。
至于叫上毛利小五郎的原因……
“请问,那位发现炸弹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是怎么注意到炸弹的呢?”
面对记者的问题,目暮十三看向坐在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正色道,“他之前听我身边这位毛利小五郎先生说过,犯人有可能使用炸弹的可能性!”
“我?”毛利小五郎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
下方,记者们已经一阵惊叹。
“不愧是毛利名侦探啊!”
“是啊……”
“毛利先生,关于犯人的事,请您说几句吧!”
毛利小五郎连忙正了正神色,干咳清嗓,“嗯哼!这次犯罪的目的,是夺取朝仓都知事的性命,并破坏他第二任施政中的重点工程、都营地铁新线,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那么关于犯人的身份,现在有什么线索吗?”又有记者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