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八楼。
女工作人员带路到了804室门前,按门铃说了情况,“您好,前来拜访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片刻后,房门打开,非墨正太站在门后,身上已经换了一套黑白两色相交的便服,看了看门外的一群人,打开门后让到一旁,“请进。”
水野雄带着一群人进门,把泽田弘树放到沙发上,回头对其他人道,“东西放到茶几上,你们就先出去吧。”
“好的,老爷。”
老管家把疑问默默咽回肚子里,让人放下东西,带头出了门,还不忘落在最后把门关上,自己带保镖背对门口一站,守住了门。
屋里,泽田弘树坐到沙发上,拿过放在一旁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叠叠文件,放到桌上,“这些在相关网络档桉上都有记录,大致上也经得起查验,这些是复印件,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我一会儿再跟你说说细节。”
水野雄和圆海一起坐到了对面沙发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细细翻看。
一份十多年前赴美的登船证明,两份美国波士顿某知名医院的出生证明,一份前几天十岁孩子的入境记录,一份半年前携带一岁幼儿入境的几率,一份车祸事故调查书,两份死亡证明,美国两处房产的继承证明,两份遗嘱,美国两家公司的遗产交接证明,孩子在美国一所小学入学和休学的证明……
他越看越觉得心惊,如果这些资料在网络档桉上有记录、经得起大致的查验,那准备这些恐怕就要动用不小的权势,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至少以他们水野家的能力,想在日本完成这些或许没问题,但绝对不可能干涉到美国那边。
泽田弘树最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相册,耐心等着水野雄看完,顺便解释道,“其中一份,是你委托境外侦探调查、境外侦探给你的回复,还有一份你加急邮寄头发、委托对方帮你做亲子鉴定的记录,并且有对方把鉴定机构开具的证明回寄给你的原件,至于邮寄记录,会留存在美国某个邮局里,时间跨度足有五年,我已经编造好了对方追寻线索调查的全过程,另一份亲子鉴定记录,是在日本,时间我定为一周前,如果你不进行第二次确认就认亲,好像也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
水野雄听着非墨解释,慢慢把所有资料看完,深深舒出一口气,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抬头看着非墨道,“准备得很详细,完全没有问题,看完这些资料,我都能想象出一对夫妇远渡重洋、在美国定居、出意外后孩子继承家产的经历。”
“这些资料,该放在你那里的,你一会儿带回去,”非墨把相册放到了桌上,动手把桌上的文件分成两份,“剩下遗产继承证明这一类,我自己收好。”
水野雄看了看桌上的文件,把这些记录看完,他都有一种‘这一切才是真相、他的小儿子当年真的去了美国结婚生子’的错觉,“那些遗产继承资料,也经得起查验吗?”
“当然,股份和房产现在都在我名下,至于原屋主的名字并非水野信真,可以解释为是他隐姓埋名的缘故,而不管是谁问起,那个保管遗嘱、帮忙办理手续的律师,都会告诉对方,这是因意外过世的父亲留给儿子的遗产,而且他描述的那位父亲,长相特征会和水野信真一致,”非墨分好文件之后,把需要给水野雄那一份装进了文件袋,探身放到水野雄前方的桌面上,“所以,我才说这些大致经得起查验,如果有人让你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或者有人想悄悄做亲子鉴定,你不必担心,我保证对方鉴定出的结果不会有第二个可能,期间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解决。”
“那我就不必操心了,对吗?”水野雄笑了笑,又疑惑道,“不过,你们原本的姓氏都是小泉……”
“水野信真到了美国之后,跟那个女人感情不合分开了,然后遇到了一个姓小泉的日裔女孩,相识之后互生情愫,由于担心自己因带有家中珍藏而被追责、也因为对家族的愧疚,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让孩子随同妻姓,”非墨说着,反问道,“你也不希望挂在你小儿子名下的孩子,还是跟那个女人生的吧?”
“哼……”水野雄想到那个欺骗、杀死自己儿子的女人,心里又痛又怒,冷着脸道,“我当然不希望!”
“我也不希望,”非墨翻开桌上相册的第一页,递向水野雄,“看看吧,这是照片。”
水野雄接过相册,定睛看向上面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处海湾,照片上是水野信真离开不久之后的模样,身旁伴着一个面容姣好、头发和童孔稍微有些泛红的年轻女孩,这张照片像是女孩拿着相机拍下来的,两人头发和衣服被风吹乱,女孩伸手的胳膊挡住了镜头一角,对着镜头笑得甜甜,而水野信真就站在女孩身后,脸上带着含蓄而宠溺的微笑。
第二张照片,大概是其中一人过生日,另一人帮忙庆祝,两人对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水野信真脸上还被抹了一道奶油痕迹,两人同样笑得开心。
之后四五张照片,都是两人的生活照,照片并不是崭新的,边角有些毛边,颜色也有些泛黄,就像两人的衣着打扮、身后的背景也符合十多年前的美国特色。
再之后,是两人穿着结婚礼服的照片,那些照片也有四五张。
有两人面对彼此站在教堂里,神父站在后方一手持书、引导宣誓的照片……
有两人站在台上,新娘侧头靠着新郎肩膀、接受背对镜头众友人祝福的照片……
有两人坐在室内互相依偎、携手走在沙滩上拍下的精致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