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坐轮椅在毛利小五郎身旁整理文件,听着毛利小五郎打电话的内容,突然听到衣服下非赤的提醒。
“主人,门后有好多穿着防弹背心、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手里还有枪。”非赤放轻声音道。
池非迟抬眼时,发现世良真纯和毛利兰不时往他身后的窗户外看,心里猜到应该有狙击手就位了,操控轮椅转身到墙边,拉着窗帘往一边拽。
‘守序善良阵营’的形象,一定要尽力维持好。
“你……”泽栗功被池非迟的举动吓了一跳,又因为毛利小五郎还没挂断电话,不敢大声喊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看池非迟。
“有点冷。”
池非迟拉上了窗帘,回到办公桌旁。
泽栗功神色缓和,“差点忘了,那个女高中生说你身体不好……”
池非迟:“……”
嗯,是的,他身体一点都不好,天生就带遗传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嗝屁。
世良真纯没想到池非迟就这么把警察击毙歹徒、救援人质的路给断了,怔怔看着挡住窗户的窗帘,听到身旁毛利兰似乎松了口气,转头向毛利兰投去惊讶又不解的目光。
“我很讨厌在眼前死掉,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歹徒,”毛利兰目光坚定地轻声解释道,“我想不管是新一还是非迟哥,大家都是一样。”
世良真纯一怔,想到自己刚才等着警察开枪解决问题的心思,有些惭愧,很快又无奈道,“可是,池先生不会是真的想帮泽栗先生杀了那个凶手吗?所以才阻止警察的行动……”
“我相信非迟哥一定是想通过其他办法来解决,世良你不了解他,其实他是个内心善良又温柔的人,以前有一位老先生想杀了他,还不止一次付诸行动,不仅开枪伏击他,还想开货车撞死他,但他最后也没有怨恨对方,在对方被逮捕之后,还去监狱里看过对方,现在他和那位老先生是很好的朋友,”毛利兰认真盘点着,“而以前不管是我、还是孩子们遇到危险,他也都会想着怎么让我们先脱离危险,之前我爸爸不知道被谁报复的时候,他也坚定地跟着我爸爸去调查,被我爸爸赶了好几次也不肯离开,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牵连,直到查出真相来,他之前和柯南为了拯救一个村子,还被雪崩之后的大雪掩埋,但就算是那样,他也把身上的小型氧气瓶给了柯南,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一回想就能想出一堆……”
世良真纯看着毛利兰坚定而柔和的神色,心里也为那桩桩件件事情而动容,失笑轻声道,“还真是一个像哥哥一样靠得住的人啊。”
“是啊,所以我相信非迟哥……”毛利兰也笑了笑,很快,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小声补充道,“如果他现在还正常的话,应该会想办法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世良真纯听毛利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她听不懂的话,疑惑起来,“正常?”
这是指什么?
“情况怎么样,毛利侦探?!你应该问清楚了吧?”
那边,泽栗功的大嗓门让世良真纯和毛利兰暂时放下交流,抬眼看了过去。
毛利小五郎放下了座机听筒,低头看着刚才写在笔记本上的记录,“大家说二瓶女士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在泡温泉的时候,小孩子们不小心弄乱了洗浴用品,她一个人把那些东西都重新收拾整齐了,而且在旅馆玄关那里换鞋的时候,有人看到她为了把鞋在鞋柜里放得整整齐齐,还特地调整过……”
“二瓶女士是不是有一点强迫症?”池非迟抬眼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比如鞋子一定要摆正,书在书架上一定不能高一本、低一本,难以忍受乱七八糟的桌面,只要看到了,心里就怎么也不舒服,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都想动手把桌面收拾好。”
二瓶纯夏就是戴眼镜的瘦高女人,闻言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是、是啊,我确实比较在意这些,整理不好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动手收拾,不过,我不知道算不算强迫症,很多家庭主妇都会有收纳整理的习惯吧?这样也是为了让生活环境变得更好。”
毛利小五郎一汗,低头看了看摆满调查资料和报纸的办公桌,“我的办公桌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现在还好,因为都是办公用品,而您还在办公期间,所以我不是很难受,”二瓶纯夏有些局促地抬手扶了扶眼镜,“不过要是您离开的话,我想还是有人帮您收拾一下会比较好。”
“你们三个人带来的书……”池非迟看向二瓶纯夏带来的那本小说,看着摊开的签名页道,“只有你那本书签名那一页有皱印,你看起来不觉得难受吗?”
泽栗功一手拿枪一手拿炸弹引爆器,凑近桌旁,低头看着二瓶纯夏带来的那本书,“确实有皱印,好像是潮湿之后又风干的皱印,让纸页都有些扭曲着……”
世良真纯一直留意着池非迟,发现池非迟不时在注意泽栗功拿炸弹引爆器的手,默默思索。
看来小兰没有错,池先生不是真的想帮泽栗先生杀人,只是想在保证所有人安全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
可是泽栗先生一直拿着引爆器不松手,连放在按钮上的手指都没有移开过,这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