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防备着池非迟不按常理出牌,压根没跟池非迟客气,眯眯眼点头道,“好啊,你最近大概还是不方便做饭,博士和孩子们好像也没什么擅长的特色料理,我过去帮忙添两道特色菜。”
“在那之前,”池非迟继续走近冲矢昴,“我有事想问你……”
冲矢昴心里一紧,脸上还是保持着以往斯文无害的模样,“哦?”
池先生以往可不会靠他那么近,现在这么反常,难道池先生已经发现了博士家那个窃听器是他放的?
不,池先生不应该那么快怀疑到他身上才对……
池非迟站在冲矢昴身前,看着冲矢昴的脸,目光平静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附近有可疑的人,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冲矢昴借用眯眯眼的便利,悄悄看了看池非迟身后街口的位置,那里确实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那里,车里的人也在盯着他们这边,而且那辆车不是今天才出现在附近,只不过作为一个大学研究生,他不应该那么敏锐,只能装出有些惊讶、又有些迷糊的模样,“可疑的人?有吗?我才刚睡醒没多久,没怎么留意附近的情况。”
池非迟见冲矢昴装傻,说得更直白了一些,“我身后那个街口,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越水开车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车上坐了人,等我们的车子转进博士家的时候,那辆车上的人就在盯着我们看,而我刚才出来打电话的时候,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那边的街口吗?”冲矢昴装模作样地抬眼看池非迟身后,眯着眼睛,一副看得很辛苦的样子,“确实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不过已经开过去了……你说感觉我们被人盯着,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呢?”
这么一看,大概是因为那辆车里的家伙被池先生察觉,触动了池先生的敏感神经,让池先生觉得周围有危险,所以在博士家四下检查,才导致那个窃听器被找了出来。
那辆车里的家伙确实需要探查,但他不确定那会不会是组织的人,他们最好别轻举妄动,以免惊动了对方。
组织那些家伙,远比普通人想象中危险得多。
别说是安布雷拉的太子爷,就算是一国总统,只要挡了组织的路、发现了组织的秘密,那些家伙照样敢开枪射杀。
池先生刚受过腰伤,短时间不可能完全康复,最好不要掺和进来,更何况,他不确定池先生现在的精神状态稳不稳定。
一般人就算感觉被人一直盯着,也会猜测对方会不会是认识的人、会不会是想求助却又担心麻烦别人的人,‘坏人’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也不会一下子就在室内到处检查有没有可疑物品吧?
反正他觉得池先生是有点神经质了,像是被害妄想症的症状,哪怕池先生目前表情镇定、情绪稳定,但他还是担心池先生其实心里在焦躁不安、心烦意乱。
池非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辆白色面包车果然不见了,后退一步,拉开跟粉毛的距离,目光平静得有些沉冷,“我很确定,车里的人在盯着我们,既然那辆车里的人在监视这里,人一定不会走远,我们两个人从附近绕过去,一前一后堵住那辆车……”
冲矢昴眼皮一跳,他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池先生,你腰伤还没有彻底痊愈,我虽然也练过格斗术,但我们不确定对方有多少人,我未必能应付得了,如果对方开车逃跑,我们不一定能追得上啊,说不定还会被对方焦急之中、开车撞倒,那就得不偿失了。”
池非迟暂时沉默了。
粉毛这么畏首畏尾,难道在怀疑那是组织的人?
最近那一位失联,他不确定组织会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让非墨军团的鸟类注意监控他周围的动静。
他忽然明白贝尔摩德、水无怜奈为什么伤刚好就申请归队了。
不是因为想尽职尽责做社畜,也不是担心多养一天伤就会错过很多情报,而是因为在组织这种行动高度保密的运作模式下,因伤休养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感觉组织的信息完全对自己封闭,自己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会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不管是不莫名其妙被干掉,还是为了了解局势、不要让局势脱离掌控,都要尽快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重新和组织其他核心成员建立起联系。
总之,近段时间,他周围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人。
如果组织准备除掉他,应该会有人监视他的动向、掌握他的情况。
如果组织有人发现了灰原哀的真实身份、准备弄死灰原哀,在盯着灰原哀动向的同时,也一定会监视他,甚至先控制住他。
但在今天到阿笠博士家之前,他并没有被监视,而今天那辆白色车子里的人,关注的似乎只是出入阿笠博士家的人,那不会是组织成员,可能是一些心怀不轨的小毛贼。
他提出和冲矢昴绕过去堵人,也是因为他确定他们两个人能够搞定,想趁早把麻烦解决掉。
冲矢昴见池非迟沉默,继续语气温和地说道,“其实那些人未必有恶意,我听说最近有一个随机选择路人进行恶作剧的节目,现在也没法确定会不会是那种节目在挑选目标,而且就算是坏人、再怎么想揪出对方,我认为我们也要注意安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