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犹豫着,“这个……”
“以我们当时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华莲小姐后背,所以,我们当时没有看到这把匕首是否插在了华莲小姐胸口,”越水七槻神色认真,“但华莲小姐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我跟池先生还在通电话,他那个时候就在会场里,在华莲小姐刚被吊起来的时候,她双手抬起、奇怪而不自然的体态就吓到了会场里的人,我听到了很多人的议论声,而很快就有女性宾客惊呼着、让大家看华莲小姐的胸口……”
“非迟哥也跟我们说过,华莲小姐刚被吊起来的时候,胸口就插着这把匕首,而且双手像木偶一样的抬着,”铃木园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快速挪开视线,“他当时就在想,华莲小姐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这么说起来……”高木涉用记事本记录着内容,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池先生人去哪里了啊?是去其他地方调查了吗?”
“不、不是……”毛利兰侧头看着被帷幕隔离的舞台外围,神色有些复杂,似是无奈,又似是担忧,“华莲小姐的尸体砸落下来之后,非迟哥就到了舞台上,让人把帷幕拉起来,同时让主持人喊话,让酒店工作人员封锁酒店出入口……”
“再之后,他去找日卖电视台的节目组看了录像,然后就一直坐在那边,”越水七槻看着同一个方向,眼里也一样无奈又担心,压低声音道,“他说想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这起事件,希望我们不要打扰他,但他连尸体都没怎么看过……”
铃木园子侧头看了看毛利兰、越水七槻,十分肯定道,“他一定是受到了打击!”
目暮十三不解,“打击?”
毛利兰轻轻叹了口气,“这次委托,不管是检查房间、排查房间安全,还是排查会场附近的安全、前台对包裹的存放、我对华莲小姐的贴身保护,都是非迟哥在费心安排,为了保证华莲小姐的安全,非迟哥在会场检查的中途,还到亲自二十楼接送我们……”
铃木园子忍不住出声问道,“在不确定是恐吓信还是恶作剧、没有人因此受伤的情况下,就算是报警处理,警方最多也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吧?”
高木涉不由点了点头。
恐吓信那种算不上刑事桉件的事件,就算报警处理,过来的片区警察也未必有池非迟处理得认真细致。
“可是……”铃木园子看了看情绪低落的寿美美,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是用词委婉了一些,“华莲小姐不知什么原因离队活动,最后遇害了,自己那么努力去保护一个人,对方却还是遇害了,非迟哥觉得受打击也是很正常的啊。”
舞台帷幕外,阿笠博士、元太、光彦、步美趴在帷幕缝隙前,悄悄往里看。
听到铃木园子的话,三个孩子忍不住转头看向被提及的当事人本人,神色困惑。
在警方赶到之前,池哥哥就已经坐在了舞台边……低头用手机玩游戏。
没错,他们偷偷去看过好几次,可以肯定池哥哥确实是用手机玩消除游戏,玩得还很专心。
池哥哥是因为被打击到了才一个劲玩游戏吗?难道这就是池哥哥的解压方式?
一群人前方的圆桌下,工藤新一、宫野志保躲在桌布下方,凑在一起,用手机看着阿笠博士刚才偷偷找电视台工作人员拷贝下来的直播录像。
由于阿笠博士、三个孩子、池非迟都在前方不到三米的舞台上或站或坐,两个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在桌下乱动,看录像视频也用上了耳机。
宫野志保看到第一段视频最后一部分,伸手点了手机屏幕,暂停了录像播放,指着两个服务生身后的自己,侧头凑近工藤新一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被拍到了。”
工藤新一看着视频中因距离远而有些模湖的脸,不由笑了笑,低声吐槽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当时我们站在两个服务生身后,再加上距离远,你的脸并没有被拍得很清晰,而且拍到你的脸的下一秒,直播节目就切入了广告,要是他们没那么肯定……”
“就算他们没那么肯定被拍到的是我,他们也会找过来的,在双子摩天大楼那晚,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宫野志保一脸平静地说着,目光隔着桌布看向池非迟所在的舞台方向。
而且非迟哥比她们更早看过这些直播视频,如果非迟哥见过雪莉这个组织叛徒的照片,一定能认出她现在这张脸来。
现在非迟哥坐在舞台边,是不是想观察一下会场里的人呢?
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没那么纠结、慌张了,大概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突然想到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从这件事里,她说不定能初步判断非迟哥在组织的地位、处境。
前提是,她今晚能活下去。
不然知道多少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