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池非迟在一家私人医院做了器官功能检查,让人加急出了报告,随后又找地方换上了拉克易容脸,搭琴酒的便车去了绿台町。
血液相关项的检查,会在组织控制的实验室进行。
负责检查的人,就是池非迟之前见过的、东都大学本年医学系优秀毕业生东云伊织,本人照片跟池非迟的照片一样挂过荣誉室墙壁,只不过一个是医学系、一个动物医学系。
由于池非迟过几天需要采集造血干细胞,到时候要从肘部大血管抽取血液、回输血液,所以为了在采集前保护好大血管,这几天用以检查的血液需要从手背、手腕血管抽取。
血液采集开始后,东云伊织专注操作着,全程盯着采血管,跟池非迟和琴酒零沟通。
一管……
两管……
三管……
五支装了血液的采血管被放置在架子上,东云伊织等第六支采血管里的血液达到采集标准之后,立刻停止了采血,手脚麻利地拔针,将棉花团按在池非迟左手手背的针眼上。
池非迟自觉用右手按住了棉花团,感觉左手因采血而有些冰凉,稍微活动了左手手指,但按在棉花团上的右手并未放开。
东云伊织看了一下按压力度,满意地点点头,把第六支采血管放到架子上,端上架子钻进了一旁的检验室,“按五分钟,不流血就可以松手了。”
随着检验室的门关上,琴酒收回视线,伸手进风衣口袋里拿出烟盒,“刚才那是他在我们进门之后的第二句话吧……”
自他们进门到现在,东云伊织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准备好了’,一句就是刚才那句‘按五分钟,不流血就可以松手了’,意外地有种心情变好的感觉。
池非迟倒是觉得这样的医生挺好的,做事手脚麻利,安静不吵吵,侧目看了一眼琴酒叼在嘴上的烟,还是把‘你注意一下环境’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是自家实验室,这里又没有别人,琴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琴酒倒是没有把烟点燃,只是用牙咬住,嘲弄道,“东都大学医学、动物医学系这两年的优秀毕业生,性格似乎都有点阴郁,跟学校氛围有关系吗……”
东都大学的风评被害。
池非迟在记忆里翻了翻东都大学的片段,用嘶哑声音替学校澄清,“是这两年优秀毕业生的个人问题。”
前几年的优秀毕业生可不是这样内向阴郁的,比如新出智明和新出智明的同届优秀毕业生,很多都是温和无害的性格。
“大概是这两年学生的学业压力比较大。”池非迟睁眼说瞎话地补充道。
琴酒听出池非迟话中‘反正不是我们的错’的潜台词,有些无语地瞥了池非迟一眼。
血液检查的结果一时出不来,东云伊织在检验室操作了一会儿,又出门看起了池非迟从医院里带来的检查报告。
当然,会暴露个人信息的纸页都被池非迟提前拿走了,剩下的纸页上只有检查数据,就连医生签名的诊断结果页也被池非迟给提前销毁了。
东云伊织看了一会儿,又起身到检验室里忙一会儿,两边兼顾,也没有表现得忙碌急躁。
注射动员剂并不需要等血液检查结果彻底出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东云伊织再次从检验室出来,认真地给出了结论,“可以注射动员剂,今天先注射一剂,没有出现严重不良反应的话,明天注射完之后再采集血液进行一次检查……”
既然可以注射动员剂,三人也没有磨蹭,得到了池非迟的点头同意,东云伊织就给池非迟注射了动员剂。
随后,池非迟留在实验室度过观察期,东云伊织就在一旁用电脑看池非迟之前注射动员剂之后的血液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