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阳思考了几秒,忽然觉得还是很有道理,一吃解千愁,于是压低声音,“你分我一个肉馅包子呗,保密保密!”
戚长安是下午的飞机,吃过午饭之后,徐洛阳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开车送他去机场。
“我还有两天就杀青了。”徐洛阳手握着方向盘,趁着红灯,偏头看向戚长安,“杀青之后,我应该会先回b市,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徐洛阳看着戚长安,觉得好像面前的人比之前更好看了。
“我明天下午要飞一趟加州。”
徐洛阳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激动,“是你参演的那部《绝地追击》要上了吗?”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琢磨,只要不出大的差错,这一次《绝地》的票房肯定还会爆的,虽然戚长安在里面的戏份不多,但作为纯商业大片,已经足够刷一波观众认知度了。
“嗯,后期制作完成了,已经进入了宣传期,所以要过去开个会。”戚长安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两个人的日程就正好错开了。
徐洛阳也想到了,他心里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笑起来,“等电影上映,我一定去看首映,然后给你写五千字的影评!”
被他的笑意感染,戚长安也跟着笑起来,“好。”
送走了戚长安,徐洛阳又忙了起来,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基本都是倒头就睡,累得他都没多少时间去思考,自己对戚长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而这两天他也发现,夏南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像是想说什么,但徐洛阳的精力已经被褚卫压榨得干干净净,干脆当作没看见。
最后一场戏拍得很顺利。
敌军已经围了京城,朝中的大臣叛的叛、逃的逃,皇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也已经卷了财物逃走,偌大的宫城里,一夜之间空空荡荡。
子楚手里提着盘龙长剑,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玉漱宫。成太妃穿着华丽的锦服,衣料上绣着的牡丹极为华丽。她正用蔻丹染着指甲,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陛下可否稍等?”
“好。”子楚站在原地没动,耐心地等着。
将瓷器的圆盖盖好,放到旁边,成太妃这才看向子楚。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肌肤如雪,声音依然缱绻多情,“陛下可是害怕?”
“朕不怕。”子楚脚步很稳地朝着成太妃走过去,剑尖划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呲”声。他站在成太妃身前,坐到地上,将头靠到了对方的大腿上,表情平静。
用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揉按着子楚的太阳穴,成太妃问他,“陛下真的不怕?”
子楚还是一样的回答,“朕不怕,你怕吗?”
“怕。”成太妃笑道,笑容有几分凄恻,又带着坦然,“可是就算怕,也免不了一死,不是吗?”
“是。”
再次走出玉漱宫时,子楚的长剑已经染了血。他一路穿过内廷、议政殿,最后站到了宫城的城楼上。
敌军已经将城墙围住,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子楚提着剑,站在城楼之上,逐渐安静下来。一个身穿银甲的男人骑着马行至阵前,抬头看着子楚,没有说话。
成王败寇已是定局。
子楚理了理身上穿着的龙袍,开口问,“可否放过一城百姓?”
马上的男人回答,“可。”
子楚点点头,“那就好。”只见他抬手轻轻抚过城楼的古旧石墙,随后闭上眼睛,一跃而下。
以身殉国。
从城楼上跳下来,徐洛阳躺在弹簧垫上,仰头看着城墙。他还活着,但戏里的子楚已经死了。
“别感伤了,拍完了就起来,场地费很贵。”褚卫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朝着徐洛阳说到,“收拾东西可以走了。”
“啊?”徐洛阳从弹簧垫上下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可以走了?不用吃个散伙饭之类的吗?”
褚导一脸冷漠,“浪费时间。”
“……”
生活制片已经帮着订好了机票,又开车把徐洛阳和卢笛送到了机场,说了句“一路平安”之后,又风风火火地赶回了伽罗影视城。
卢笛拿着行李箱,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形容词,“画风清奇!”
“是挺清奇的。”徐洛阳压了压戴着的帽子,“其实在褚导的剧组挺开心的,每天就只需要想着怎么演好戏就行了,没那么多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说着,他拍了拍卢笛的肩膀,“走了走了,回b市吃好吃的!”
心里的弦完全松了下来,徐洛阳在飞机上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飞机见到郑冬,都还睡眼惺忪的。
郑冬问卢笛,“这是一路上都在睡?”
卢笛点头,“最后两天赶戏,徐哥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
“嗯”了一声,郑冬从包里翻了个文件夹出来,递给徐洛阳,“看完说说感受。”
徐洛阳抖着手把薄薄的几页纸翻完,直接就被吓醒了,哀嚎,“为什么接下来半年的时间,日程都排满了?!”
郑冬回答,“因为你还没过气。”
“……”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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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闹闹的小情绪:
我做了一个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