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洛阳回应的速度慢了不少,对方的体温让他感觉很舒服,感冒药的药效也上来了,他有些昏昏欲睡的,脑子也没多清醒。
“我哥想见见你。”
瞌睡瞬间就被这枚惊雷吓没了,徐洛阳极为利索地从戚长安身上下来,坐在床面上,背下意识地挺得很直,这才结结巴巴地问,“你哥要……见我?”
“嗯,我还没答应。”戚长安发现徐洛阳的声音都放低了,忍不住安抚他的情绪,“你想见就见,不想见我们就不见,没关系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还是要见的,”徐洛阳连忙回答。他抱着被子,重新躺到戚长安旁边,说话的语速有些慢,“见家长还是很重要的,而且算一算,我们两个加起来,也就只剩你哥一个家长了。”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戚长安“嗯”了一声,语气柔软,“那佛兰德斯电影节结束之后,我们就去一趟蒙特利尔见我哥。”
“好!”回答了一声,徐洛阳就开始紧张了,“你哥喜欢什么?吃的或者是用的都行!我要仔细纠结一下,到底带什么礼物过去比较好!还有还有,你哥结婚了吗?礼物需要准备一人份还是两人份?”
听到他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戚长安唇角染上了笑意,认真回答,“他喜欢赚钱,吃的用的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其实你不用带什么东西过去,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人去了就完全足够了。他还没结婚,虽然有过很多约会对象,但一直都没有考虑结婚。”
说到这里,戚长安解释道,“他对婚姻很反感,认为婚姻中的不幸更多,主要是受了我父亲失败的婚姻的影响。”
见徐洛阳点了头,之后眼里又冒出一点疑惑,他笑着问到,“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和我哥是不是一样的?”
徐洛阳点头,不过没说话——自从他知道戚长安小时候的事情后,就很少会提到相关的事情。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以前也和他一样,认为婚姻很多时候就是悲剧的源头。”戚长安没有隐瞒,只是唇角的笑容淡了一点,“而且我身体不好,能活多久都不一定,何必再牵连别人。”
心里像是被薄刀片划了一下,徐洛阳忍不住又靠过去了些,自己拿手握着戚长安的手,语气认真到近乎严肃,“长安,你这辈子都不用想着牵连别人了,已经没机会了!所以你只牵连我一个人就好。”
说着,他把戚长安的领带拿过来,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牢牢地绑了起来。
这之后,戚长安垂眸看着被绑在一起的手,以及打上的死结,郑重地亲了亲徐洛阳的手背,“好,我答应你。”
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徐洛阳就被闹钟催起来了。
他松开戚长安的手,叮嘱了一句“长安你再睡会儿”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奔到了盥洗室,又咬着牙刷找衣服,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把自己全部收拾好了。最后,他直直地冲到床边,俯身亲了亲戚长安的唇角,说话时还带着清爽的薄荷味道。
“长安,那我就先去工作了,一共三个采访,差不多要六个小时,下午一点过才能结束,你先吃午饭,不用等我。”
走到门口,徐洛阳脚下顿了顿,又返回去,重重地贴上戚长安的嘴唇,隔了十几秒才分开,“我真的走了!”
戚长安笑起来,“好,路上注意安全。”
上了车,徐洛阳接过郑冬递过来的文件夹,把一会儿会问到的问题从头到尾翻了两遍,心里大致有了数。
“郑哥,佛兰德斯电影节之后,我是不是有两天是空出来的?”
“嗯,差不多。”郑冬抬眼看他,“有安排?”
“有,”说着,徐洛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像是泛起了粼粼的波光,“我要去见家长了。”
见郑冬神色惊讶,好一会儿都没反应,徐洛阳轻轻咳了两声,“说起来,关于第一次登门拜访这件事,我之前上网查过,有特别多的攻略,眼睛都看花了!”
说完,他看着郑冬的眼神里有隐隐的期待,明显是想得到一点建议。
郑冬还没说话,旁边的卢笛先开口了,“徐哥,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郑哥和我会有上门见家长这样传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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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闹闹的小情绪:
唰唰唰记笔记:脐橙真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