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了,是战死沙场?还是身中暗算?
就像之前的元戎一样,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她的将军,无论是大隋还是民国,都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冬去春来,枯枝萌芽,除了频频传来的战事急报,没有只言片语的喜事。
这一年入夏,卫昭带着何晓蝶来了,目的很直白。
卫昭说:“弟妹,我想借些钱。”
九妹二话不说,将随身藏的十几根金条拿出来,回道:“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你们先拿去吧。”
战乱时代,这些金条足以抵得上三个月的物资,卫昭无以言表,单膝跪地表达谢意。
女人赶忙扶起他,惭愧说道:“大哥,我还有两箱金条,但是不知道宗南放在哪里,如果你见着他的话,可以问问他。”
提起卫宗南,卫昭和何晓蝶脸色都变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九妹急忙赶他们出门,不愿听到一点点不好的消息。
几天之后,何晓蝶寄来一封信,信的内容让她痛苦绝望,又坚守着信念留给希望。
信里说,卫昭加入了红军,在一次围剿敌方秘密基地时发现了卫宗南,虽然人还有一口气,可是身体成了细菌培养皿,几乎全身溃烂,没有一处好肉。
他们把卫宗南送到北平药堂,用泡药浴的法子治疗,时至今日,卫宗南已经成了古人所说的药人或者毒人,不能与外界接触,也不能离开药桶,生不如死,绝望不已。
信中并没有留下药堂地址,九妹便一间间找过去,踏遍北平城大大小小的药铺药房,终于在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巷子里寻到了。
那药堂老板曾经是宫里御医,最善研究毒理,他告诉九妹,想要卫宗南离开药桶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耗费巨大,一般人家承受不起。
有个不人道的法子,苦于经济原因,老板只试过一次。
“老先生,你告诉我吧,不管多少钱,我都要治好他。”
“大烟。”
“大烟?”
“嗯,老身曾经让他吸食过几次大烟,或许是大烟的毒素与身体里的毒素相克,他的溃烂明显缓慢很多,精神也有所好转,可惜那玩意太金贵了,我没有机会治好他。”
老板说的办法令人诧异,人人都知大烟是毒品,谁能想到竟然也会成为救人的东西,九妹看着药桶里昏迷的男人,忍不住问道:“他一直都这样昏迷着吗?”
老板回答:“偶尔会醒,只是时间不确定,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三五天,饿极了便会醒来。”
“呵,大猪蹄子,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了呢。”
接回卫宗南,连带药桶和药方,安置在床边。
一天后,卫宗南醒来,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惊讶不已。
“王大夫?王大夫?”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大叫药堂老板的名字强迫梦醒。
林萍最先跑进来,对着卫宗南敬军礼:“长官好!”
“林萍?你不是在保护九妹吗?”
“是,陆小姐把您接回来了。”
“她人呢?”
“我不知道,昨天把您接回来之后,她让我卖了很多首饰,今早拿着钱出去了。”
卫宗南眉头深锁,几乎溃烂的脸上充满担忧,他想起身离开药桶,奈何手脚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现在什么时辰了?”
“报告长官,现在是下午五点,陆小姐应该快回来了。”
“你去找她。”
“是!长官。”
林萍卸下围裙正要出门,九妹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