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琴的神色此时生生一变,口中狠狠道:“慕词你知道自己哪一点最让人讨厌吗?就是这样的笑,这样看似无害实则满是鄙夷的笑!”
“出自相府让你很高贵吗?嫁到顾府让你很风光吗?所以你好像总自以为是地站在比别人更高的一个境界,怎么,俯视我们这些蝼蚁般过活的人让你很有成就感?”
“不过慕词你放心,今天开始你的自以为是到头了,我如今是璎王府最得宠的人,肚子里还好巧不巧怀了璎王的孩子,就连薛家,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所以慕词,你今日,其实是落到了我手里。”
看着他越渐躁动的情绪,慕词笑意敛了敛,步子微退后两步,离顾长琴远了几分。
注意到他这个细小的举动,顾长琴露出了一个笑,带着报复性,很森然的一个笑,“不用后退,慕词,你今日逃不掉的,而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像我当年所经历过的一样!”
说着,顾长琴将目光放在他的小腹上,眼睛一转,“我听说,你如今也怀了孩子的,怎么,我那母亲和长姐一定将你当成了宝吧?不如,我今日就送你一份大礼,让这孩子……胎死腹中如何?”
“为什么要这样?”站定在一处,慕词略带不解地问出了口。
是,关于顾长琴的很多事情,顾宛央都不曾与他说过,也因此,除了无意中将顾长琴许给徐林——一个丧了夫的五十老妪,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个地方开罪过顾长琴。
何况,顾长琴曾给他下过乌冬青,他并未因此记恨于他,就当这是为自己当时的疏忽赎罪。
除此以外,他们二人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他实在不能理解,顾长琴此刻刻骨般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依旧恨恨地看向他,顾长琴阴笑道:“好一个为什么要这样!看起来,我那母亲和长姐还真是将你保护的够好,怎么,她们做过那些肮脏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吧?而在顾府那样的环境里,你也从未经历过后院的勾心斗角吧?”
“那今天,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后院那些男子们腌臜的手段。”
顾长琴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他将那药包松开一个口,“慕词你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堕、胎、药。”
慕词微微张大了眸子,一手下意识地护向腹部。
顾长琴一步步走近前,“多么相似的场景,当年你和我那长姐,你们临去江州前,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走进我的屋子,把那满满的一大碗乌冬青滴水不漏地喂到我嘴里,你知道我多害怕多无助吗?我还那么小,还没嫁过人,她就那样扼杀了我做孩儿爹爹的希望!”
“她还在秋猎那日给我喂下烈性的春|药,让我那怯懦的妻主看到我和她妹妹的丑事,你知道回去后那没有人性的丧服老妪如何折磨我的吗?呵呵,你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顾宛央她才这样对我的!”
“还有我那母亲,她从未管过我也便罢了,可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待我如生母的粗使婆婆,她居然在知道之后就派人杀了那个善良的老妇人!不仅如此,她还为了我那长姐给所有的爹爹喂下乌冬青,让我亲生的父亲因为寒气入骨疼痛至死!”
说到这儿,顾长琴顿了顿,满意地将慕词的震惊看在眼里,“看你的神情,一定很震惊吧?但这些都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哼,她们还都以为我不知道,却忘了,我那么为此所累,怎会一无所觉?没有将这些公之于众,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等璎王爷登临天下,就是她们,连带你,以及整个顾府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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