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靖安3年,成安公叛变,诛首恶,九族为奴戍边。靖安4年,天降大雪,连下7日,深及腰,受害者众,民间皆传国君不贤,受罚于天。
国君言:“上天之罪,非寡人之罪。”遂发悬赏令于天下,有能解决天灾之人,进官身,赏黄金。
悬赏令发下之后,数天内没有回应,朝臣百姓都希望国君能祭拜上天,陈述己罪,获得宽恕。国君重申,上天之罪,非人之罪。
天下民情涌动,野心家蠢蠢欲动。同年,清河王叛乱,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欲诛杀国君,自立为君。
清颜站在廊下,看着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宫婢内侍都艰难地清扫着路径,免得摔倒了贵人。
乳母过来道:“姑娘,王上临幸了王姬。”
乳母直接称呼王姬,不带封号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朱虚国和亲来的公主。陈国王上信奉等价交换,他临幸朱虚国王姬,看来朱虚国也在蠢蠢欲动。
当晚,国君来了清颜的宫殿。他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已经已经有了些许迷茫,眉宇间一道深深的痕迹,久久不散。
国君问道:“陈妃,你觉得寡人会赢吗?”
清颜整衣拜到,“王上天命所归,当然会赢。妾自出生以来,一直困守小院,虽锦衣玉食,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得解脱的囚徒,王上不偏见,不桀骜,平等对待妾,可见王上为人,您若是不胜,谁还会胜呢?”
国君看她一眼,问道:“你是朱虚国的郡主,是侯爷的女儿,可愿为我陈国妇?”
清颜的神情再次郑重了几分,“妾为王上陈妃,此身生是陈国人,死是陈国鬼。”
陈国国君哈哈一笑,“好!有美人如此,是寡人之幸。”
国君与清颜日渐恩爱,天下皆知。朱虚国见陈国势弱,虎视眈眈,又怕再次失败,结局惨淡,便派人潜伏,秘密接触陈妃,寻求里应外合之策。
陈妃断然拒绝,义正言辞道:“朱虚国只教过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又让我做此等事情,我绝不愿意。”
密探呆若木鸡,随即反驳道:“殿下,父只有一个,而夫,人尽可夫。殿下难道要看着父亲死亡而无动于衷吗?”
清颜道:“若父亲逝世,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此时非是父与夫的较量。尔等不必再言,速速离去,否则陈国的刑具等着你们。”
密探无奈离开,因任务没有完成,心内郁郁,天气又太过寒冷,他最终冻死在陈国,临死前,饥寒交迫,只想喝一杯母国的水。
清颜踏着大雪,在大雪范围的尽头,找到了一只雪怪,陈国漫天大雪,一连数天,害人无数,皆是因这只雪怪。
雪怪是一个总角之年的小孩模样,扎着两个朝天辫,全身雪白,蹦蹦跳跳地在雪下玩耍。清颜抓住她问道:“你为何让大雪纷纷扬扬,没有停息?”
雪怪抽噎道:“好玩,白白的,软软的,好好玩。”
清颜轻叹一声,果真还是个孩子。她捏着雪怪的脖颈道:“停下雪,不然弄死你。”
雪怪将手从空中一招,雪立刻就停止,金色的太阳挂在空中,驱散着寒意。清颜将雪怪带回宫,对陈国国君道:“这就是大雪的罪魁祸首。”
国君显然也有些吃惊,令他焦头烂额,令陈国大乱的祸首竟是这么一个小孩。他问清颜:“这是精怪?”
清颜点头。
“爱妃能否控制她?”
清颜道:“她不敢不听话。”
如此甚好,国君欣慰点头,将小雪怪留在宫中,以备不时之需。又借用小雪怪的力量,成功将他自己神话,挽回了声誉。
民心不乱,叛乱自然不足为惧,陈国几位年轻的将军一出手,叛乱便很快结束,罪首被押回王城。
陈国默契,不杀宗室,王爷叛乱最大的后果也不过是囚禁,照样锦衣玉食,吃喝不愁,对普通人来说难熬,但对罪人来说,未免过分轻巧。
国君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清河王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
宗室商量后,决定将清河王一家的待遇再减一等,按照普通宗室犯罪的待遇来算,只留2人伺候,屋宇只给2间,份例更是一减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