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罪。”薛落行了一礼,颦眉细语道。
“我也不知那花会被浇上剧毒,朝霞向来本分,也就进过花房两次,想为我选盆花,她不知道那花房是独属妹妹的。”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崔氏,“且听说那花上的剧毒价格高昂,她一个丫鬟……”
话没说完,意思已经明显。
崔氏和池秧的脸色同时一凉。
徐二夫人马上接过话头:“落儿呀,我理解你,咱们都不过是国公府的庶女,自然是,唉……”
她重重叹了声,仿佛当定国公府的庶女,有无法说道的心酸苦楚。
周围命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话语。
崔氏眉目沉了沉。
池秧拉过母亲的手,佯装不解:“娘,您和父亲处理两个丫鬟,还需要先使计陷害?”
崔氏一听就懂,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叹道:“正常是不用的,可架不住有人空口白话的污蔑啊?想我国公府嫡庶同仁,吃穿用度一应平等,可大抵就是太过平等了,才让某些人出嫁后,觉得辛酸难言吧……”
薛落低垂眉眼,似没听出这嘲讽。
旁侧徐二夫人脸色一沉,手重重往桌上一拍。
“啪!”
“崔氏,你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周围贵妇一惊,差点被她吓到。
崔氏端坐客位,目光淡然扫过去:“徐二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按辈分,我是你娘家嫂嫂;按身份,我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你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连诰命都没,也敢直呼我姓?”
“你、你……”徐二夫人被这话气到,指着她你了几声,都没吐出完整的话语。
最后一咬牙,瞪眼恨恨道:“你得意什么!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等汀岚回来,这国公夫人的位置你就得乖乖让出来,你……”
崔氏凉声讥讽道:“徐二夫人好长的手,还能伸到娘家帮兄长休妻。”
“休了你又怎样!当初要不是你厚着脸皮硬要嫁给我哥,你能成为国公夫人?真是给你脸了,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周围听着的众贵妇面色微变。
不少人看她的眼神,犹如智障。
区区外嫁庶女,不想着讨好娘家人,还敢跟娘家主母叫板?这是脑子进水了?
“池碧华,你在胡说什么!”
接到消息赶来的徐家大夫人出声喝止,简直要被这二弟媳气死。
定国公池斐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又是陛下亲表弟,他的夫人,岂是她一个外嫁庶女能折辱的?!
“来人,二夫人偶感失心疯,不能待客,给我请回院子好生看护!”徐大夫人高声发话。
徐府的仆从立即上来,就要请徐二夫人回院。
徐二夫人哪肯,还想要再说。
徐大夫人给仆从使了个眼色,让人堵嘴,赶紧拖下去。
“池氏处事不周,多有得罪,还请国公夫人恕罪。”徐大夫人赶忙过来告罪。
其他命妇夫人也帮着安抚。
“这二夫人怕是失心疯了,国公夫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对对,今天可是徐老夫人大寿,大好的日子,不值得为这蠢人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