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挨板子的时候高烧昏迷,这怎么看都有演苦肉计的嫌疑。
“不过……”池秧拧着眉头,狐疑道:“我没跟小焕说我之前落水生病的事,也不知道小焕是从哪里知道的,且长姐在东院,小焕在西院,他又怎么知道长姐来太学院了?”
定国公多看了她一眼,“你在怀疑你长姐?”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话。”池秧神色冷淡。
定国公听出她的不满,也知道苦肉计的可能微乎其微,儿子更有可能确实是被人算计了。
他给旁侧站着的池坚使了个眼色。
池坚点头,退出去查证。
半个时辰后,池坚回来,对定国公耳语了几句。
定国公眉头拧了下。
……
太学院不适合养病,定国公命人将池焕送回国公府。
薛落听到消息,立即带人过来探望。
她进到池焕住的明光院,就见定国公和池秧等人站在庭中,焦虑等候。
薛落过到定国公面前,躬身行了一礼,“父亲。”
“不必多礼。”定国公虚扶了下,“你身体弱,落水后该多休息,不必过来这边。”
薛落摇了摇头,姝颜柔美,话语轻柔,眉宇一片苦闷与自责:“二弟到底因我重病,我若不来看看心有不安。”
“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定国公轻声安慰。
薛落面色忧虑,“可二弟他……”
“长姐可知什么叫猫哭耗子?”池秧陡然出声,冷冷瞥过去。
“我……”
薛落轻咬了下嘴唇,眸子里立时染上一层水雾,苦涩愧疚道:“是,是我不对,二弟是因我被打才不好的,妹妹心怀不满也情有可原,怪我当时没防备,若是早知道二弟会按我进池子,我一定……”
“你是在耀武扬威吗?”池秧脸色一冷。
“你把我踹进池子深处,差点淹死我,却半点事都没;小焕为我报仇,推你入池子,却被打得高热不退……”
“秧秧。”定国公皱眉制止。
池秧冷哼了声,没继续说下去。
薛落提起裙摆,当场跪了下去,“父亲。”
“落儿,你……”定国公惊住,就要去扶人。
薛落摇了摇头,“父亲,这事错在我,妹妹恼我是应该的,要不是我,二弟也不会如此。
我今日过来不仅想赔罪,还想为二弟献上一份微薄之力。”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纸药方,谦敬和柔道:“我流落在外时,曾幸得一老郎中看中,学了点医术,听闻二弟高热不退,危在旦夕,这是那老郎中留给我的退热良方,指不定能帮到二弟。”
池秧等的就是这一刻!
上辈子,她献上药方,定国公没有怀疑,那是因为池焕确实是在被打后才高热不退的,而太医也未曾查出问题。
这一次,先有池焕提前“发病”,根本没挨打上几板子,后有李太医直言暗算,再加上池焕跑去找她麻烦确实是被人唆使……
如此种种,她此刻送上药方,非但没法获得好感,反而更有嫌疑!
定国公眸色微沉。
“父亲?”薛落察觉到什么,抬眸望去。
池秧哪容她多想,马上接过话语,“你给的方子,谁知道有没有毒!”
“我……”薛落好似被这话呛住,顿时泪眼朦胧,哀诉道:“还请父亲让太医们看看,说不定可以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