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点头。
崔侯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跟着崔大将军镇守边关,不在府内。
池秧略感诧异。
她兄长自薛落回来后,便找借口随同窗好友外出游历,按上辈子和书中剧情,他应当在一个月后才会归来。
这又是因为她没被撵去别院,而导致的变化?
池秧有所怀疑,对周围贵女歉意道:“诸位见谅,兄长来寻,怕是要暂时失陪了。”
“池姑娘随意便是。”众贵女回礼,并不在意这点。
池秧礼貌颔首,随着丫鬟退出花园,朝外走去。
两人才拐过回廊,迎面就见一少年贵公子站在檐下。
他轻裘缓带,气度从容,听到脚步侧首看来。
英眉如画,星眸如墨,只是俊容略显苍白,似气血不足,带着几分病弱之态,正是池秧的嫡亲兄长,定国公府的大公子,池墨。
池秧步伐微滞。
领路的丫鬟躬身行礼,“大公子。”
“嗯。”池墨轻微颔首,“你先退下,我跟秧秧有话要说。”
“是。”丫鬟恭敬退开。
侯府回廊上,只剩兄妹二人相对而立。
池秧漠漠看着他,心头冷意,比重生回来见到父亲时更甚。
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辈子,被赶出国公府时的场景里。
那时,他身中剧毒,虚弱躺在病床上,却仍不忘维护薛落,指责她蛇蝎心肠,竟想下毒谋害异母长姐。
也正是有他作证,定国公才在一怒之下将赶她出国公府。
池墨不知她所想,当先开口道:“大舅说,是你央他举办的花展?”
他声音如旧,和煦温雅。
让池秧瞬息回过神来。
眼前之人,不仅是她的兄长,还是书里的男二。
他对女主薛落一见钟情,在得知薛落是同父异母的长姐后,便隐藏起对她的爱意,只倾心相护,自愿成为最虔诚的护花使。
“怎么了?”池墨挑动眉梢。
“无事。”池秧摇了摇头,收起心头想法,“兄长对这有意见?”
池墨细看了她一眼,轻声漫道:“我对花展没意见,但你不该让舅舅扯出长姐,你们姐妹不和,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长姐,都不是好事。”
对花展没意见?
那就是对她有意见了?
这可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池秧自嘲一笑,“不让舅舅扯出她,那她对我种的花下毒就对了?”
“我没说这就是对的。”
池墨皱眉否决,声音略重,“父亲已经处理了朝霞,你又何必这般斤斤计较?长姐到底是我们的长姐,她若传出不好的名声,对你也……”
“兄长游历归来,可曾回过家?”池秧打断他的话语。
池墨抿唇,好一会儿才道:“还不曾。”
“那兄长可知长姐做过些什么?”池秧继续问。
池墨眉头紧了紧,启唇欲言。
池秧先一步道:“她不仅对我种的花下毒,还想要我住的禾央阁,把我踹进水里淹死,前几日还算计小焕……”
“秧秧。”池墨皱眉,断然道:“长姐绝不是这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温柔娴雅,人美心善?”池秧无不讥讽。
“兄长未曾归家,开口就先指责我不该扯出长姐,让人知道我们姐妹不和,可她处处针对我,甚至想要我命,我为什么还要为了所谓的名声,处处忍让?
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命还不如她薛落的名声重要?”
“池秧!”这话说得太重,池墨面色冷了冷,连眸子都沉了下来,“你不要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