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池秧红着眼眶将薛落带到花展处。
花展上游览的贵女们正嬉笑玩闹,见她返回,正欲将她也邀来,余光又瞥见同来的薛落,欢闹的气氛刹那凝固。
这薛落来花展做什么?
“路上遇见父亲和长姐,父亲让我邀长姐过来赏花。”池秧解释道。
周围贵女顿时明了。
难怪池秧眼眶微红,原来是被定国公给逼着邀请不喜欢的人来。
众人相互看了眼。
能被邀来赏花,都是跟池秧关系不错的。
况且薛落是个庶女,还是外头私生认回来的庶女,本就不被人所不喜。
此刻见池秧红着眼,还不得不将这庶女带过来,众人心头顿时涌出正义感。
“秧秧……”有人伸手拉过池秧,目光斜瞥向薛落,冷声讥讽道:“原来是国公府的大姑娘,还真是大好威风啊。”
薛落眉梢微动,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的恶意。
她面色不变,容颜清美而冷静,凤眸似盛了不解,朝那说话的贵女看去:“我有哪里不对,让这位姑娘如此言语?”
“你哪儿不对,自己不知?”那贵女讥讽一声。
薛落面色从容,仿佛没听出她的讥讽,垂首礼貌道:“还望赐教。”
“好啊,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傻!”那贵女一怒,就要跟她辩个高低。
池秧立即提醒一声,“姚姐姐,我父亲也来了。”
“定国公来了又如何?”那姓姚的少女冷笑一声,“你这长姐都能做下那等事,还想污你的名声,我不过实话实话,就算定国公过来也该羞愧,我等何惧?”
“就是,怕别人说,那她有本事别做啊!”
“也亏得十公主没来,要是十公主来了,只怕早手撕了某人。”其他贵女轻笑着。
十公主,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公主,跟池秧关系最是要好。
众人你嘲我讽,看向薛落的目光皆含不屑。
薛落这会儿哪怕不知先前花展上的事,也大概猜到原因。
她面色平静,等她们讥讽完后,才冷静开口:“妹妹邀我来赏花,莫非赏的就是这样群花枝招展的贵女名花?”
“你说谁是……”那姚姓姑娘就要开口。
“姚姐姐。”池秧轻唤了声,眸光转向薛落,“长姐说错了,我从未想过邀请你来,毕竟我惜命,怕死的。”
这是暗讽她在花卉上下毒的事了。
薛落眸色骤凉,杀意自眼底一闪而过。
随即,她又压下这情绪,轻慢看向池秧道:“朝霞的事我很抱歉,但她到底为什么会被抓到,我想妹妹比我更清楚。”
池秧笑了,“长姐还真是能言善变,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混淆视听。”
“我花房里的花,都是我精心养植的,它们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晒太阳,晒多久太阳,浇几次水,都有明确规定。
你那丫鬟好巧不巧,正好在不需要给花浇水的时候,跑去给我的花浇水,还将周围花匠都支走,如此作为,长姐想说是我诬陷?”
薛落神色沉下来。
饶是她巧言能辨,也未想池秧养花还有这规定。
“怎么,没话可说了?”姚姑娘嗤笑出声。
其他贵女也帮着讥讽,“不是还想说是秧秧诬陷你的吗?那你倒是说说秧秧怎么诬陷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