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休沐就回来陪祖母。”池秧笑着,话语软绵,“等回头寒梅开了,我再多弄几盆过来给您和母亲观赏。”
“好,还是秧秧孝顺。”老国公夫人笑着。
祖孙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天色渐暗,才放池秧离开。
池秧和母亲从佛堂出来,丫鬟们早已收拾好东西,架着马车等在外头,恰好定国公处理完事,带着薛落回来。
两批人在府门口撞见。
定国公还不及接薛落下马车,就见池秧要走,立即问到:“秧秧,你这是要去哪儿?”
“父亲。”池秧躬身先见了礼,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把禾央阁烧了,舅舅昨日说崔侯府会给我准备好院子,虽不及禾央阁,但比花房要好多,让我过那边去住。”
定国公顿了下,朝禾央阁方向望了眼。
禾央阁被池秧一把火烧了的事,早有侍卫来报,此刻那火已经小了很多,但隔着府院,犹可望见那灼热的火红。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定国公对小女儿苛责不上来,反而有些许愧疚。
“那院子……烧了便烧了。”他声音轻柔下来,试图劝下女儿,“等过些日子,爹让人帮你重建,你要觉得花房太简陋,国公府其他院子任你挑选,就不用跑去你外祖家住了吧?”
池秧想要上马车的动作微凝,回头重新看向父亲。
定国公神色温煦,眉宇还浮着几分小心,是曾经惹她生气时,会压低声音轻哄她的模样。
池秧猝不及防,以至于微有些愣怔。
她都快忘了,他也曾将她捧在手心偏宠过,可何至于薛落一出现,这一切便统统消失不见,直到今日才又得以重现?
“秧秧……”
“不用了。”池秧回过神来。
“祖母已经同意我去外祖家住了,昨日办完花展后,我也答应留在侯府陪外祖他们的,天快要黑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指不定还在等我回去用饭呢,我就先过去了,不劳父亲费心。”
“母亲,我先走了。”池秧微笑着向崔氏道别,不再看定国公,转身踩着小凳子要上马车。
旁侧停着的马车上,迅速下来一人。
那人裙摆微微卷动,动作稍显急切,“妹妹,请等一下!”
薛落迅速过到这边,想要来拉池秧的手,满脸愧疚和懊悔道:“今日在学院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嫉恨妹妹,妄图对妹妹动手,我不对,不该打!但我对严世子别无想法,你不要误会。
禾央阁我也不要了,你烧了就烧了吧,妹妹可千万别因为我而跟父亲有间隙!”
池秧闪电般地避开她的拉扯,眉宇间闪过两分恶心。
“长姐可装好一手无辜,既然你对严世子没想法,那往后可就别想着非他不嫁,至于禾央阁……”池秧讥笑了声,“你想要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给!”
她说完,不多理会薛落,先上了马车。
“妹妹!”薛落突然抬高音调,当场跪了下去,哀求道:“我知道先前是我的错,我也不求你原谅,你能不能留在国公府,别……”
“不能!”池秧冷声打断,“你爱装就装,爱跪就跪,但别挡着我回去吃饭的路!”
“秋夕,上车,我们走!”
“是。”丫鬟轻应着,对定国公和崔氏行了一礼,赶忙上了马车,让车夫快走。
定国公张嘴想说什么,话语又没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