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又道:“母后,儿臣有一言,还望母后听允。三弟没有做伤害儿臣的事前,母后不可对他动手”
皇后望着一脸认真说出这话的萧锦,她沉默着,没有吭声。
萧锦执拗的站在那里,等她开口。
萧锦和皇后谈话时,萧善也到了兰妃宫里请安。
他请过安后便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问缘由,也没有说别的。
兰妃让服侍的宫人都退下,她看着这样面无表情的萧善心里有些发怵,她那么抬头瞅了萧善一眼,又瞅了一眼,最后她小声喊道:“善儿。”
萧善抬头看向她道:“母后想说什么”
兰妃道:“母妃真不是故意的,那些话母妃也只说给了你听,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后那里。”如果不是气氛太过严肃,她甚至想说皇后是不是在她宫里安插人了,所以才对她身边发生的事情这么清楚。
萧善看向兰妃,然后他笑了道:“母妃是无心之言,不用担心,皇后娘娘不会放在心上。”
兰妃总觉得萧善变了,他表情仍旧和以前一样,安慰自己的语气甚至都一样,可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兰妃有些心急,她道:“善儿,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出门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看着她一脸着急,萧善道:“母妃,我没有生气,这些都没关系。我知道,你性格如此,无法改变。”
兰妃巴巴坐在椅子上,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萧善道:“母妃不要多想,这件事我会和二哥解释一下。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
兰妃猛猛点头:“是啊,千万不要因此影响到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萧善笑了下,垂眸嗯了声。
他如同以往一样安抚兰妃,然后又如同以往一样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退。
萧善走的时候,兰妃喊了声他的名字。
他回头,兰妃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萧善微微一笑:“母妃不用多说,儿臣都明白。”
萧善从景兰殿出去,走至御花园时,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圈这个偌大的皇宫。宫城琉璃瓦顶,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这里是最耀眼的地方,景致一绝,住在这里的人最有地位和权势,想入这里的人前扑后拥。
感到脖子间有寒意时,他拢了拢披风挡住那丝寒意,然后他踏上了出宫的路。
眼看着就要走出皇宫,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吉安小声道:“王爷,皇后娘娘要真是因为兰妃娘娘的事对你起了疑心该怎么办你要不要去东宫和太子殿下说一声”
萧善道:“说什么”说他没二心,还是说兰妃不是故意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只会生长,不会停止。谁去说,说什么,都打消不了心底的疑虑。
萧善的背影消失在宫墙好长时间,萧锦从假山走出来。
他望着出宫门必走的路,神色幽幽。
常安看他穿着单薄,忍不住道:“太子爷,这风冷的紧,回去吧。”
萧锦没有动,今天的事太过让人心惊,他回哪里都觉得冷。
就如同萧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把人拦下后该说什么。难道要说,我信你。
有时候言语是苍白无力的东西。
兄弟之情若真这么淡薄,那岂不是辜负了以往相互帮衬的日子。
萧锦在冷风里又站了好一会儿,他朝东宫的方向抬脚。
常安沉默的跟在后面。
常安心想,这都叫什么事。
好好的,兰妃这是在折腾什么。
兰妃和皇后闹翻的消息传到其他人耳中,贤妃还在关着,这事她不知道。
萧羡听说了后,脸色变了变,然后又把头埋在书堆里。
现在他想见贤妃一面都不可能,只能埋头苦读,然后得到皇帝的称赞,继而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见贤妃一面。
消息传到淑妃那里,淑妃本来正在帮萧艺相看人家,听到这事,她把画像都给收了起来,又派人千叮嘱万嘱咐萧艺这个时候就缩在闲王府,也不要写诗作画了,最好把自己缩的不存在
消息传到萧荣那里后,萧荣倒是乐了,甚至多喝了两碗酒。
当晚萧荣揽着睿王妃嘿嘿笑着道:“谁不知道萧善和太子关系好,可两人关系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个拖后腿的母亲。”
“我就不信,皇后和兰妃之间生了嫌隙,萧善和太子之间还能和以往一样。”
睿王妃顾玲珑早就知道了父亲顾广的消息,听到这事,她笑道:“这同咱们有什么关系,厉王要是和太子闹翻,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咱们只管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了。”
“你说得对。”萧荣又笑了两声,然后他醉眼朦胧道:“为兄弟当刀挡剑又如何,皇宫里全都是争夺,就不该有这样的人情味。争夺,才是最该做的事。”
顾玲珑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心里却在想,萧荣愿意争也愿意夺,可他争不过也夺不走。顶多也就是听到令人欢喜的消息后,在自己宫里多喝两杯酒。
萧荣可不知道自己的睿王妃在想什么,他就是想说这些犯忌讳的话。
说出一点,心情就畅快一点。
当晚,皇帝去兰妃宫里走了一遭。
皇帝盯着兰妃瞧了很久,久的兰妃都快要发抖了,他才收回视线。
兰妃手忙脚乱的给皇帝斟茶。
皇帝端起来抿了两口道:“皇后推人,你有证据”
兰妃摇头,低声道:“没有。”
皇帝又道:“俗话说祸从口出,既无证据,为何要这么说”
兰妃抿了抿嘴说不出来话。
皇帝也没想她能说出个什么,又道:“你就不怕萧善和萧锦因为这事离心”
兰妃脸色大变语无伦次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胡说八道。”
皇帝也没有责备她什么,而是道:“你的性子朕了解,这些年你也没让萧善同萧锦争什么,顾家二房那里也是看你的态度行事。”
兰妃眼中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她道:“萧善和太子关系好,臣妾看着也高兴,臣妾就是脑子不够用,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是人都想说说心里话的时候。”皇帝淡声道:“你在自己宫里说了也没什么,只要外人听不到,谁又能说什么呢。但你这宫里根本藏不住一点话,要不然当日言语也不会传出去。你和皇后也不会生分,萧善和萧锦之间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兰妃一开始有些不明白,而后恍然大悟,皇帝这是在说他宫里有其他宫嫔的人。
当晚,皇帝从兰妃宫中出来后去了皇后那里,而一夜之间景兰殿除了翠书和首领太监,其他人全部换了个遍。
萧善是第二天听到消息的。
听完这些事后,他对谢追道:“是父皇能做出的事。”
谢追没有应和他这话,反而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你是想问我和太子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好”萧善笑道。
谢追点了点头。
萧善道:“你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说。”
该从哪里说起呢。
琢磨来琢磨去,这事还得从他年幼时落水那次说起。
2"我在古代当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