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郝昭见状,立刻策马跑了过来,用他宽大的身躯挡在了曹休的前面,对沈豹虎视眈眈的,生怕沈豹再来攻击。</p>
沈豹冷笑了一声,对曹休道:“这会儿,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p>
“杀了他!杀了他!”曹休忍着疼痛,大声叫了出来。</p>
郝昭和那三百名骑兵,一拥而上,朝着沈豹便冲了出去。</p>
沈豹见状,转身就跑,骑着战马,不停地大声喝道:“驾!驾!”</p>
曹休受伤,五名骑兵自发留下来守护在曹休的身边,曹休见郝昭追了过去,便大声喊道:“郝司马,一定要杀了他!我要用他的首级来当夜壶!”</p>
原来,沈豹一直是在故意这么做的,他先让曹休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发难,本想一枪便将曹休刺死,哪知曹休反应如此迅速,竟然拨开了他的长枪,让他一枪刺偏了。</p>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激怒了曹休,让曹休恼羞成怒,登时派遣郝昭以及二百九十五名骑兵杀了过去。</p>
沈豹在前面拼命的跑,背后却跟着一群骑兵,而且随着百余声弦响,一百多支箭矢直接从背后飞了过来。</p>
沈豹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他伏在马背上,紧紧的贴着,十数支箭矢从头顶上迅疾的飞过,让他根本不敢抬头。</p>
忽然,他的背上传来了一阵凉意,只感觉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两支箭矢一前一后的插在了他的背上。</p>
他忍着疼痛,快马狂奔,目光却一直在向前方看,但见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是一阵欣慰。</p>
沈豹忽然冲下了官道。朝着一片树林里急奔而去,后面的追兵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穷追不舍,而且箭矢也不时的从他的头顶上、耳朵边飞过。他这一会儿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烈。好像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自己与死神的距离居然如此的接近。</p>
“放箭!”</p>
忽然,树林里响起了一声呐喊。成百上千的箭矢铺天盖地般飞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群飞舞的蝗虫,在清冷的日光的映照下,箭头折射出点点寒光。</p>
郝昭等人都大吃一惊,想要躲避已经为时已晚,只能来个蹬里藏身,依靠身体庞大的战马来做掩体了。</p>
“啊……”</p>
一连串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这种突然状况下,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保持着清醒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蹬里藏身。</p>
除了郝昭等十余人个身手敏捷的人成功的来了一个蹬里藏身外,其余的人都没能够成功,一簇箭矢落下,二百多骑兵人仰马翻,被全部射倒在地上。</p>
就连郝昭等人的马匹也被强大的箭阵射中了,发出一声悲惨的长嘶,身子一歪,便轰然倒地了。而他本人的胳膊和大腿上,也都各中了一箭。</p>
郝昭身手敏捷,见势不妙,立刻从战马的肚子下面跳了出来,在地上滚出了好远,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是被倒地的战马压住了胳膊,就是被压住了腿,有的则直接被战马给压的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了。</p>
近三百名骑兵,顷刻间化为了乌有,郝昭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心情十分的悲怆,这些可都是跟随了他五年的兄弟啊,就这样说没就没了。</p>
郝昭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像是爆炸了一样,仇恨充满了他的双眼,他拔出腰中的佩刀,紧紧握着,刚一转身,却发现他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三十条长枪从四面八方刺了过来,直接顶住了郝昭的身体,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身上立刻会被刺出三十个血窟窿。</p>
“郝昭?”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p>
郝昭的正前方,人头涌动,很快便分开了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的将军从那条仅供一个人通过的道路中走了过来,那银盔下面的容颜,竟然是如此的熟悉,是太史慈。</p>
“太史将军……”郝昭一眼便认出了太史慈,五年前他们曾在晋阳见过,而且还为了抵抗曹操,而并肩作战过,所以他对太史慈的印象十分的深刻。</p>
“都撤了吧!”太史慈走到郝昭面前,冲那三十名用长枪抵住郝昭身体的士兵说道。</p>
紧张的气愤登时烟消云散,郝昭刚才的盛怒也消减了不少,战争就要死人,出身行伍的他再清楚不过了。</p>
“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太史慈话没说完,便见郝昭受上了箭伤,当即叫来随军的医生,为其进行救治,扒掉箭矢,敷上金创药,缠上绷带。</p>
郝昭一言不发,在太史慈面前,他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他与太史慈还是敌人。</p>
太史慈看了面色黯淡的郝昭一眼,似乎能够猜出什么,他没有再和郝昭叙旧,而是转身对部下道:“牵一匹战马来!”</p>
士兵牵来了一匹战马,来到了太史慈和郝昭的身边,将马匹的缰绳递给了太史慈。</p>
太史慈拿着缰绳,直接递到了郝昭的手中,朗声道:“你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p>
郝昭吃了一惊,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太史慈,问道:“你……你要放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