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看唐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又看了看画像,自言自语地打着酒嗝儿,眼睛眯成一条缝:“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看这姑娘长得挺标志,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唐新年一把夺了他那张通缉令,强装镇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这是哪儿贴的通缉令?衙门?官印在哪儿……怎么没见着官印?怎么连个罪名都没写,光有悬赏了?”
这张纸上,除了她的画像,就剩下下面一行小字:提供此人消息者,悬赏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把她卖了都没这么多钱吧?
“咱们渭河哪还有衙门,再说了,现在世道正乱着,皇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换成哪一波了,明眼人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齐天佑的手趣÷阁。”俞白豪迈的拿起酒坛子,对着月亮感慨,“你知道么,我很羡慕你。”
唐欣心情复杂:“这就是你老是想追着我打的理由?”
“你身边从来不缺形形□□的女人,还有姜柯作陪,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宁安行事亦正亦邪,可亦正亦邪的门派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有你的名号,别人一提,有赞赏有倾慕有向往,却没一人说你的不是?”俞白说道烦闷处,一甩手里的空酒坛子。
只听霹雳一声脆响,酒坛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了下去。
墙根处负手而立的白影,在酒坛子快要砸向自己时,轻轻伸出一只手,微微抬起。
“噼啪”一声,能听到清楚的碎裂。碎陶片因为他周身的劲气,全被扫飞到远处。
“哎……下面不是草地吗……俞兄力道真大!”唐欣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从来都不得罪人,你别伤心,来,再干一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终于搞定了这个难缠的俞白……也不枉她今天喝得有点高。
“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但江湖人只知我是杭州镖局的总镖头,除了武艺高强就是武艺高强,那些女人见了我,也不像见了你那么趋之若鹜,反而倒是避着什么似的……”俞白已经醉得趴在了小桌子上,“我俞白长得也不算差吧?嗯?宁公子,你说!”
他凑近了脸慢慢靠近她,细长深邃的眼眸因为酒意而带着些迷离:“说啊!这是为什么?”
唐欣身子一震,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见他面色不快,又怕惹了这尊大佛,清了清嗓子,回归淡定,手背扣了扣桌子:“你先冷静点,坐好了我再告诉你。”
俞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宁安公子似笑非笑,似乎真的有什么秘诀要告诉他,便如她所言坐端正了,静待下文。
唐欣见他这个姿势,联想到幼儿园小朋友被训话,差点没憋住笑。表面却十分正经的模样,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你知道齐天佑吗?”
屋檐下静伫不动的人影,周身突然多了几分冷意。
房顶上喝酒交心的两人还毫无所察,俞白见她提起这一号人,点了点头:“这名号,响当当的,就算不是江湖之人,也不会不知道他!”
“那你知道,他现在还没娶妻吗?”唐欣嘴角邪邪一扬,还补充了一句,“而且,连个妾室都没有!”
屋檐下的人,周身冷气更甚一分,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酝酿着风浪。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嘛,有什么奇怪的……”俞白语气不是很好,“谁不知道他整一个小魔头,谁碰见了都没好果子吃……”
唐欣赶紧捅了捅他的胳膊肘,放轻声音:“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反正江湖人都把他传的和神仙似的,不食人间烟火,据说,不近女色?”俞白的声音毫无顾忌。
“哪里是不近女色,整个一闷骚!”唐欣想起那天夜里他在皇陵的举动,立马反驳,“我跟你说,他就是一个最好的反例,你做人学我千万别学他,要不到时候娶亲都成问题!”
俞白又给她斟上一杯,虚心请教。
唐欣自然而然的摆起了当年街边摆摊算命的架势,闭目,高深莫测的摇头道:“都说小世子是神仙公子,可见他的俊美是公认的,但是,知道他最致命的一点是什么吗——女人见到他,还来不及欣赏呢,第一反应肯定就是跑!小魔头啊,你想想,生命和爱情,什么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