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上火了。
他这个年纪本身就是火力最旺盛的时候,水满则溢,以前朝政繁忙没心思想这些事情还好,现在多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整天在眼前晃,心里燥热得晚上睡觉都不盖被褥,偏偏冬日里御膳房的伙食标准就是补,大补,硬生生把秦泽补出了鼻血。
当然据秦泽自己说,锅还是得御膳房背,鼻血止住之后,原本的气氛也散了个干净,秦泽有些失望地看着张小白把衣服穿整齐,自己也从澡池里起身,客店里买来的成衣穿着并不舒服,穿在秦泽身上有些小,张小白穿着却很好看,尤其是张小白习惯把腰带袖口系紧,这也是大多数厨子的习惯,方便干活,越发衬托出少年的身姿来。
严格来说,秦泽并不像那些喜好男风的权贵一样喜欢的是貌若好女的纤细少年,要让他自己来说,他喜欢的就是男人,见到张小白就喜欢不是因为他年岁未长成,而是从未长成的少年身上窥见了来日长成时的风姿,并且越接触越喜欢他的性格,如果真要下手,秦泽有一百种方式把人吃进肚子里,但这就违背了他不勉强感情的初衷。
秦泽本以为自己自制力足够,不料只是一起洗了个澡,差点就在澡池里直接缴械,回到宫里,他捧着杯姜茶冷静思考,第一,小白过了年就满十六岁,如果不是家里还在孝期,其实已经可以相看妻子,他再不出手就晚了;第二,他过年二十三,上辈子活到五十三,套用一下只剩三十年可活,时间很紧迫,再说什么勉强不勉强的,天底下盲婚哑嫁的多了,他完全可以先把人弄到手再谈其他;第三……两辈子了,皇宫的夜真的很黑,晚上一个人睡也真的好冷。
秦泽这边翻来覆去地想事情,张小白其实也没睡好,最近朝里事情多,他是亲眼看着秦泽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的,所以对秦泽说自己流鼻血是因为补多了持怀疑态度,他反而觉得是秦泽虚了,虚不受补才导致流鼻血,他现在是太子身边的守卫将军,平时反而清闲得很,又想起每次太子吃到他做的菜时那副幸福满足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其实吧,秦泽还真不觉得累,再苦再累能有他辛辛苦苦乱世称霸,开国立基来得苦?现在收拾一个现成摊子而已,如果是永德帝,肯定觉得辛苦,毕竟他遇到事情也不会处理,让文武百官这个呱唧几句,那个提点建议,自己脑子都大了,再处理起事情来怎么不身心俱疲?但他心里有数,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准则,对朝政对官员的小心思都门清,处理朝政就像是开卷考试,看到题就知道答案,这种卷子做起来当然容易得很。
朝政是小事,如何把看中的男人搞到手才是头等大事。
秦泽为此拿出了上辈子攻城略地的本事,披星戴月制定数套方案,从张小白的性格出发,再到他过往经历,童年阴影,及各方面的习惯,每一个方案都是量身制定,一个方案实施不成立刻转接下一套,总有适合的。
这边寸步不进,那头却已连夜上本垒。
温风楼的夜很黑,被褥也很冷,两个喝醉酒的失意的人渐渐靠近,渐渐靠近……并最终睡在了一起,孟廉感觉很快乐,虽然天太黑没真正看清抱着他的男人的正脸,但他不会记错的,他虽然被清醒的太子拒绝了,但喝醉酒的太子并没有抗拒身体的本能,虽然用男人的身体和男人睡觉实在不是一件很好的体验,但这可是太子殿下啊!
只要想到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那滔天如海的权势,他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酒精压不住雀跃的心情,孟廉迷迷瞪瞪地在男人怀里磨蹭几下,带着几分娇俏的调皮凑近了去抚摸男人的脸颊。
秦澜只是半醉,今晚的艳遇属于他主动,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愁了那么久的接近定北侯府的计划,会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直接上垒,原本他就知道自己有和秦泽一样好男色的毛病,只是比起秦泽对女人毫无兴趣,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只是比起女人,他对男人的兴趣更大。
秦澜也感到很快乐,他这些年过得属实压抑,虽然秦泽没有刻意去打压他,但在那样一个大哥手底下讨生活本身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之后母族势力倒台,两个兄长相继白给,想搞点小动作直接被骑脸警告……真的太惨了,就算顶着皇子的名头,他在上京也像是个笑话一样,刚才睡定北侯府世子时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