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阻止:“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和人的血是不同的,只有亲生父母的血,才能和子女相融。若是用了外人的血,差不多等同于饮鸩止渴了。” </p>
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p>
两个医官表情复杂:“敢问郡主,您是从何处得知此等疗法?” </p>
我笑道:“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然听游方的仙医说过。” </p>
说着话,我拍了拍老翁的肘窝,青紫色的血管已经很明显了。也并不觉得怕,好歹先前有过给自家猫咪们打预防针的经验。 </p>
于是我握好注射器,斜向插入了老翁的血管。感觉位置差不多了,不再往前推针头,开始缓慢的抽起血来。 </p>
老翁龇牙咧嘴,极力镇静,但由于惊怖,森森冷汗像是泉眼般,只往下沥拉。 </p>
抽够大半管,拿来棉花球抵住,猛地将针抽出,老翁已经吓得头晕了。 </p>
“好了,开始输血,你们把他的胳膊抬高。” </p>
我再找准监生的血管,一点点的把血给他注入体内。 </p>
如此循环往复十次,输入的血我估摸着也有四百毫升了。于是清洗器具,收工。 </p>
老翁揉着被扎成马蜂窝的手,不放心的问:“行了?可够了?” </p>
“主要是不敢再抽的多了。你今日好吃好喝养着,说不定明后日还要再抽一次。要是运气好,这点血,也足能够救他了。” </p>
老翁又谢过恩,守着他儿子去了。 </p>
姨妈姨丈引我来至厅堂,着人上了早膳,正商量着后续如何,一碗小米粥还未用完,就听远处有人欢喜的喊到:“醒了,人醒了!” </p>
姨妈高兴的没跳起来,一提裙子甩着帕子,就往寝所里回。 </p>
姨丈笑道:“你姨妈就是这个急性子,没有一时能存的住气的。” </p>
而后老翁等人是如何的千恩万谢铭记五内不多赘述,倒是难得来国子监一回,于是院内玩赏了半日,又和这老翁与监生笃龄略聊了聊。 </p>
“听闻你等是合浦人氏,儿郎求学在京,怎么老翁也在京城呢?” </p>
“就这几日才刚到的。在老家得了个信儿,京城高价收珍珠,比平时价高三倍,这才不远万里带着珠子,亲自跑一趟。” </p>
我一惊:“老翁一家是采珠人?” </p>
老翁点点头又摇摇头:“合浦的珍珠是最好的南珠,细腻器重,浑圆多彩。在我小时候,一家子都是专门的采珠人。后来不知怎地,官府的采珠局半废半弃,也没有专门的差官来管理辖制咱们了,每年如数交珠即可。这一众在册的采珠人全部放了羊,好在是,他们对私采私卖明止暗许,大伙儿的日子,也就不至于拮据。” </p>
我接着问道:“老翁带来的珍珠可有卖掉?卖去了何处?” </p>
他垂头丧气道:“瞧着就是一处普通民宅,矮屋低门楼。但主家来路大,毕竟能出的起这大价钱。不知怎的,收珠儿的地方不仅看货,还看人……” </p>
“还看人?是何意思?” </p>
“门口把门的几个汉子五大三粗,只叫青年壮丁进去。老幼妇孺的,珠子再好,都不叫进。我这正想着叫小儿送珠子过去,兴许就成了,又出了这事。” </p>
那刚刚缓过来一些的笃龄咧着嘴笑笑:“阿耶,我这不是好了,明个儿就送珠子过去,定不叫您白搭了路费。” </p>
我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那私宅的地址。 </p>
老翁答:“就是水仙码头附近,水仙街丙字号院。” </p>
我错愕,这不是……跟百小治所给的地址一模一样?! </p>
我急忙起身出来,带着随从们火速赶回金玉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