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仔细看罢,便用手边的一张红纸将那腰牌的图案给拓了。</p>
这时候,我从大箱子后跳了出来,一声“嘿”,吓了他一跳。</p>
他惊恐的扭过头来,发觉是我才长出一口气:“我的天,你是要吓死哥哥我!”</p>
我揣着膀子笑说:“我可得审审你了,你要人家察事司的腰牌干嘛?”</p>
他把红纸卷好放进怀里,挑了挑眉尾浑笑道:“原来这是察事司的腰牌啊,妹妹不说我还不知道呢。”</p>
“装,接着装。”</p>
他对我晃了晃脑袋,耸了下肩:“嗐,我这不是任职大理寺了么,正在察一桩案子,兴许与察事司某人滥用职权有关。但又不好打草惊蛇,便想来这个法子。咝……小菟怎么也在这?难不成你也在查案子?”</p>
我把那块腰牌又拓印了一份,笑眯眯道:“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你我互不相扰,这一回,只当没见过好了。”</p>
他猛地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咬着字说:“小家伙,你给我老实点。”</p>
我有点恼了:“去你的吧,小家伙可是你喊的?”</p>
他装模作样:“怎么,我年长于你,还是你未来的夫君,为何不能喊了?”</p>
我开门就要走,他按住门,对我伸手道:“把拓纸给我,不准你生事。”</p>
我瞪着他:“李成蕴,原来你还是这幅样子!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改变,原来温和了几天就装不下去了。”</p>
他目光灼灼:“我什么样子?不像薛家那小子般一直哄着你纵着你?事有大小,这事不能由着你,拿来!”</p>
呵,反正今后许薇莹成了舅母,我想拿到她的东西还不是简单,何必非跟他一时争个高下。</p>
于是,我把拓纸丢在地上,开门走了。</p>
可没想到的是,他在后头收了手尾就赶上来拽住了我,直把我拉到了花厅。</p>
撕撕打打刚进花厅里头,李夫人便冲过来训斥李成蕴道:“你这么拽着公主作甚!还不丢开!”</p>
李成蕴对着皇后说道:“娘娘,我逮到公主私翻新娘子的嫁妆,想找察事司的腰牌。”</p>
我环视一圈,晋王和孔香香,大舅和舅母以及表哥夫妇,阿秋和展君,这些最熟悉的人全部在场。</p>
倏尔之间,我芒刺在背,浑身发寒。我嘞个乖乖,这些人中我得罪了一大半啊!</p>
而他们,也是各个目光凛凛,硬如刀剑的看着我。</p>
皇后启口了:“菟儿,怎么回事,跟娘说说。”</p>
我左右看看,没说话。</p>
“但说无妨,在场者都是你的长辈。”</p>
我吸口气:“是李成蕴先偷窃腰牌拓花的,被我抓到后反诬给我。若不信,可以对他搜身。”</p>
李成蕴笑呵呵的:“娘娘,侄儿是为了察案子。又不好惊动察事司诸人,还望各位替我保密。倒是公主一早就藏在耳房里,并且同样拓了一份。”</p>
李夫人百般试图打断他说话,大舅母护着我道:“娘娘,今儿是国舅大喜的日子,孩子一时淘气,想看看嫁妆都是什么也是有的,罢了罢了,别审她了。”</p>
晋王粗声粗气的指着我说道:“这丫头近来猖狂的很,给娘娘送不敬之礼,无视县主,把孔侧妃推了个嘴啃泥,还把我耍的是团团转。现下又出了这奇怪之举,这已经不仅仅淘气了,该教教她做人的道理。”</p>
我哂笑道:“六哥是想打我吗?想打那便打吧,我尽量咬着牙不吭气。免得舅舅大婚撞了哭声不吉利。对我好的人,我总想着能对他再好一点点。”</p>
一段话尽,全场似乎凝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