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p>

然而我害眼疾这几天又没有时机教她怎么应对，自己的计划也掉了一环链子，眼下情况紧迫，我便也只能先哭为敬了！</p>

哭一哭，能多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p>

于是，我便抽泣了起来。</p>

皇后转眸厉色：“哭什么！从实说来！”</p>

听了厉声一句，我把哭戏演的更是逼真了，皇上一伸手拉着噤若寒蝉的我，沉声道：“是与不是你如实说，耶耶不会苛责你的。”</p>

呵——，还想套我的话！</p>

接着我抽抽搭搭的说道：“耶耶，菟儿有一次看见珠光戏班里那个叫吴三福的侏儒来找过姑奶。我偷听到几句，他好像是刘鳄奴的探子，想叫皇姑与他共谋什么。当时菟儿没多想，现下捋一捋，或许后来姑奶听信了他什么吧……”</p>

皇上严肃：“嗯？姑母，可有此事？”</p>

我暗瞄了大长公主一眼，她终于上了道：“是是是，我是被那贼人怂恿蛊惑的！”</p>

皇上一歪脑袋，显然很是质疑：“那他是如何怂恿你的？”</p>

大长公主又卡住了，怔在了原处，我都替她冒汗……</p>

终于，她激流勇对：“因为我思虑刘家小儿与太后娘娘亲厚，而太后早年又待我不薄，念及这些缘故，所以对幽禁在掖庭的刘家小儿照拂过几回。”</p>

“吴三福那厮兴许是打听到了这个信息，所以才托人拜见于我，指望着我与他能够合谋。于是，我便决定假意帮他！待吴三福将刘小儿偷出宫去，我再派人半路劫回。这样，不仅这重要的质子丢不了，还能坐实刘鳄奴一桩新的大罪！待将来捉他回京审判，便会敲定他再无活路了！只不过，北衙的人倒是早一步将他寻回了！”</p>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而后咧嘴笑道：“姑母原来还是个诡辩好手！怎么，现在又没有太后的密折了？”</p>

大长公主点头如小鸡啄米：“圣人圣人，方才我心有顾虑，才想到这么一个借口来，望您恕罪啊。”</p>

皇上嗤笑着：“哦？什么顾虑？”</p>

“怕，怕您斥责我！若是万一这刘小儿劫不回来，也是一罪啊！若有了太后娘娘批示，您就会多体谅我三分了……”</p>

皇上抿着笑，而后一转正色：“错了便是错了，这罪证也不是靠姑母一人的说辞就能定案的。万幸的是，你该感谢是这质子追回来了。但是姑母与刘鳄奴是否为一党，尚需落实。行了，你先回去静养吧，也莫再费尽心思的请见朕，费朕唇舌了！来人，送大长公主回宫正司！”</p>

门外的侍卫们哗啦啦的进来，押着大长公主就要走，她又急红了脸，大声喊道：“圣人，圣人！您就饶了姑母这一回吧！姑母冤啊！”</p>

直到把人拖了出去，喊叫声还在远远回荡。</p>

我悄悄看了一眼皇后，她感知到了我的目光，对我压了压眼皮，伸出指尖来。我便溜到了她的身边，躲在了她的宽袖之后。</p>

地上跪着的人还有德妃、大皇子、太仆卿、德妃的兄长太仆丞、养矮马的马倌、大理寺卿、京兆府尹、以及太医正。</p>

但闹羊花案还没钦审，只闻甘露殿外数声大喊：</p>

求见陛下！卑职求见陛下！望崔公公通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