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正嬷嬷的板子打的妙哉,只肖一宿过去,乌紫的屁股就消了一半颜色。
高啊!真是高!
玫姨再次喜悦的说:“真好,全打到皮儿上了,听着响但没伤着身子,也丝毫没破皮,分寸拿的好啊。”
我不禁笑了一声,拧着沉重的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表皮下硕大的紫色血点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天女散花,还有几处硬血块,看着照样很吓人,不过比着那一回皮开肉绽,是轻了。
我的脖子支撑不住脑袋,又砸到了枕头上,头还痛,烧也没退。
皇后朱唇明妆挡在了我的眼前,笑嘻嘻的点着我的鼻尖:“这下踏实了?你说,是不是自找的?”
我点点头。
她坐到床边:“玫姨,去看看菟儿的药。你们几个去做一碗甜粥,蒸道虾仁春卷。再传医女过来给公主梳梳脉。还有,昨晚上巧嬷嬷累着了,告诉她多歇息半日,别忘了她的花胶鲫鱼汤一定要少盐。”
“是。”
把人都支走后,皇后捏着我的嘴唇,直捏成了鸭子嘴:“小委屈,你看看你非要逞能,现在知道跟为娘硬碰硬的下场了吧?本来没一事!我知道你怎么了,你在气恼阿娘利用你。可宝贝呀,我不是故意蒙骗你,而是若不那样说,这事情就该办不好了。”
我点点头,她说啥是啥。
她接着说道:“那老妇到底那么大岁数了,你别看她冒失,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蠢人。你个小孩家家的说话给她设套,难免不够老道,若被她察觉,再起了疑就麻烦了。所以,得让你把话往真了去说。”
“至于为什么叫你去,而不叫这么多亲信去,你是知道缘故的。你一声声甜丝丝的姑奶、姑奶、喊着,那个寂寞老妇哪里经得起呀,人但凡多了丝感情,就会少一丝防备,明白了吗?”
我抿了抿嘴唇,有点自嘲的笑:“明白了。”
“这最后呀,借兵的事情,是阿娘的一样考虑。虽说先前没请示过你耶耶,但我会寻时机与他明说的。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对此事再提一字,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卖乖的眨眼点头,浑身热浪灼灼,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她看见我的态度露出欣慰的笑,抚了抚我的背道:“傻孩子,本来是帮了娘一个大忙,结果奖赏被你折腾成了板子。不过,哪有不挨打的娃儿,打完了留个记性。娘现在去东宫看看修缮的如何了,再去御书房与两个侍书议些事,待午后,娘给你读本新出的传奇乐乐。这段时间,你就跟娘睡,有娘在不做噩梦,乖乖的。”
真是说了一段糖浇心口,意乱情迷的话啊。
她出门后,我叫人拿了面镜子过来,硬是揽镜自照了一刻钟!
我就是要看一看,到底与她有几分相似!
吃完早膳吃完药,睡意缱绻。我迷瞪着问玫姨:“姨姨,我怎么觉得我和阿娘长的不像?”
她用凉帕子擦着我的小脸,口气意外:“哪里不像了?脸庞、鼻子、某一时的神态,像的很哟。”
我嗓子沙沙:“并不那么像……”
她叹口气:“你又在想啥呢?娘娘厉害时候的样子肯定吓住你了,哎……”
我抓着她的手,似在梦呓:“姨姨,你的孩子呢?”
她默默的说:“那还是姨在司衣司的时候,有一回调到茉城行宫出外差,和一个人遇见,后来有孕。是你娘帮姨安排了半年的休沐,这才生下了那个孩子。但是没过百天,孩子就夭折了,那个人也跑了,流言蜚语也起来了。后来为避口舌,便在永巷的针线房吃了好些年的苦头。哎,都过去了,孩子,你娘是个好人啊,你不能误解她呀。”
“嗯……姨姨你别伤心了,不是说儿女是缘嘛,缘来缘去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