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接到杨大人奏报,陕西自去年开始,就有流寇闹事,且渐成气候!”
“为此,年初杨大人还上梳内阁,请求给予支持!”
“此后,在勤王折返途中,再次上陈贼寇只之事,为何朕全都不知道?”
吃完了最后一口涮羊肉的,环视这众人说道。
“周延儒,你说!”
不等周延儒把头塞进裤裆里,就被点名了。
“臣……臣之前不在内阁,杨大人的年初上疏臣不知情!”
周延儒一开口就推卸责任。
只谈年初的上疏,完全不提这一次的奏报。
“哼,那这一次的你也不知道?”
朱由检突然喝问。
“臣……臣知道,可皇上昨日才回京,又去了粥厂,臣没来得及啊……”
周延儒真的要哭死了。
昨天皇上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呢,就去粥厂了。
粥厂的事情,自然就不用说了,内阁的大佬们,就差屁股开花了。
这今天的早朝虽然还有机会说这事儿。
可皇上早上开的是出征总结庆功会,他要是把这事说出来,岂不是扫大家的兴致吗?
所以,就想着明天再说。
可杨鹤偏偏今天进京了……
他心里委实冤的慌。
如果可以,他都想辞职……
“哼,说的好!”
“你来不及,你干什么吃的?”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事情的轻重缓急分不清?”
朱由检说着话,起身一脚把涮锅给踹飞了……
滚烫的汤汁和炭火险些招呼在周延儒和一干前排的内阁大臣的身上。
“臣有罪!”
周延儒“噗通”跪下,哭丧着脸说道。
其他的人也是“哗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这是正儿八经的军机大事,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可是杀头的罪过。
“钱龙锡、钱谦益,年初上疏的事情,你们知道不知道?”
朱由检呵斥完周延儒,继而又把目光转向了两届内阁成员钱龙锡等人。
“臣……臣当时虽在内阁办事,但是一切大事都是韩爌韩大人负责,而且,臣的确也没见过什么关于陕西贼寇的上疏!”钱龙锡被打怕了,一开口就想着给自己开脱。
毕竟,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是啊,皇上,很多事情,韩大人不会和我们说,也不会和我们商议,臣也没见过什么陕西的折子!”钱谦益也是奸滑的很,既然钱龙锡不承认。
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李标、杨景辰,你们也没看到是吗?”
朱由检的冷声道。
“臣,臣等却是没看到,或许是韩大人看完存起来了,也或许是这份上陈没到内阁!”
反正韩爌还在锦衣卫大狱,所以他们都可劲的往韩爌身上推。
实在不行,推给杨鹤也行啊!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为了不被追究责任,出卖个把同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
“是吗?骆养性,去内阁把年初的公文都翻出来!”
“朕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份上疏。”
朱由检火已经快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了。
今天不杀一两个,面对万千因为战火而饱受损失的百姓无法交代。
对大明的列祖列宗,也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