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哥,这可真是打扰了。”
白夜开口,微笑着和在场的诸位大汉寒暄着。在这种环境里,他真的找到了一股邙山的感觉。
“诶,白兄弟哪里的话,我们这深山的小部落,虽比不得北凉的丰饶,也比不得你们南国的繁华,但是这酒肉,绝对是管够的,哈哈。”
一个大汉,身着一袭宽大的狼皮袍,戴着狼牙狼骨雕刻而成的几个挂件,位居主席之中,一脸豪迈地看着刚刚入席和已经入席好久的白夜叶青炎二人。
他就是古滕龙,整个柴山部落的族长。
“那我兄弟二人,就不客气了。”白夜同样豪迈一笑,这就是草原中人的一种情怀吧,热情好客。他于邙山生活了十年,那种日子,他十亿年也不过仅仅过了十年而已。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谋之争,没有过去强盛的弱肉强食。这里有的是草原人的骑射,有的是深山中人的捕猎,这里有酒,人与天争,人与地斗。
没有陨落之前,哪怕立于洪荒的巅峰,他也从未想到过,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同样的想法,不止是他有,还有一直沉默着,却不知不觉间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的叶青炎,也是如此。
不过一想起自己即将离开这里,叶青炎的心绪就变得有些复杂和紊乱。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他终究要离开这里,去参与那场榜上有名的争斗。
斗个你死我活,争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让家族中分那位,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对自己可以有一个全新的认知。
“不过我观白兄弟的骑射之术,倒是远甚于我等山野粗人之上。”
古滕虎露出粗狂的笑容,他用力地用牙将手中羊腿上的肉撕扯而下,大力咀嚼着。实力,永远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哪怕是在俗世中的小小部落,也是如此。
这几天白夜和叶青炎跟随他们的游猎队出去,在高山深谷之中同众多妖兽周旋,打了不少猎物。
而这其中,就有不少白夜和叶青炎的功劳。自从有了他们的加入之后,他们打下了好多二阶巅峰的妖鹿、狍子兽。
甚至还有一只三阶高阶的雪妖飞虎,那要是在以前碰上,绝对是他们这种习武之人的梦魇。可是白夜与叶青炎,居然仅仅是相互配合,就足以搏杀。
听着古滕虎大声地赞美,以及席间众人随声附和的夸奖,叶青炎不禁有些略微脸红,她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白夜,见他面色如常,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俏皮之色。
实不相瞒,那雪妖飞虎,是被白夜随手一箭射下来的,而白夜本来的目标,仅仅是一只二阶初阶的雪雕而已。用他的话来说,既来之,则低调。
他们二人皆已经是元婴期的修士了,对于这些实力至高只能算的上是筑基期的俗世武夫来说,简直就是行走的神明了。
虽然听过了白夜的解释,可是叶青炎心里多少还是不明白的。
白夜为何要留在这里修行,这里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奇珍异宝,更没有强横的对手。
这里有的,仅仅是修行界消失了无数岁月的人情味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照常随着队伍上山,打猎,体验着俗世的生活。在柴山部落,跟随长辈大人们入的,还有一些年轻的小辈,比如古小川这样的小孩子。
白夜带回了几棵柴树,以及梅树。他用三天的功夫,从古赞老人那里学会了酿酒的所有流程,他决定开始在这样的生活中去锻炼心境,修炼自己的七念。
在这期间,他与整个柴山部落的人都成了熟人,整个柴山部落,都知道有两个青年,被一位强大的修行者所救,阴差阳错地来到他们柴山。
他们当中,一个打算在此长居,一个已经在几天的功夫里踏上了回家的旅程。风雪交杂的清晨里,叶青炎伴随着白蒙蒙的雾气,身着一袭狼皮袍,踏上了前往大铁城的路途。
除了墨夜雪,不会有人知道,昨夜她所做的一个梦,使她在犹豫中彻底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她需要崛起,强横的实力是一切的保障,无论是对于家族,还是那个已经刻印在她心的人。
清晨里白夜对她挥手,她蓦然笑笑,转身就踏上了自己选定的路途,她倔强,也坚强,不达到目的之前,她不会回头。
白夜在柴山部落,同样建了一座土胚房。他在门前栽了几棵柴树,还有梅树,开始了他的酿酒生活。
每天夜里修炼,直到黎明破晓,然后砍柴酿酒,拜访古赞,有时候跟着游猎队,一起去游猎,登上连绵于云海之中的高山,踏上伏入地脉的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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