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北境十万大山有一没落宗门隐世,难寻的很。却不想,你们居然勾结妖族,为妖族培养孽障。”
“就是,本应是让万千人族修士心驰神往的清净修炼之地,却不想,居然被自己的主人染成了一片秽土。”
…………
天穹之上,云海之中。星寂宗十峰的峰主们皆身着一袭为鲜血染红的白衣,屹立在狂暴的灵轮之间。
萧远河,星寂宗宗主。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披着自己这袭染满鲜血的白袍,屹立在敌人的尸体之上,不甘又不舍地用自己那双血红的双眼,凝视着星寂宗如今的惨状。
左寒空、李钟华、森罗……他们,是这一任的十峰峰主。此刻,他们皆燃烧了自己的道………引爆了千辛万苦所凝聚的灵轮,破灭葬送了自己的一切,只为屠灭这些来犯者。
有一句话,从他们入门拜师的那一天起,就深深地铭刻在他们的道心之上。“今天,你们入了我星寂宗,那便要挺直了骨头,修行如渡河,不做随波逐流之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星寂宗的每一个人,皆是被星辰选中的人,虽然这选中的方式亦是取了巧的,但是这,也是对他们的肯定,对他们所选路途的肯定。
如今,灭他星寂者,确实是他星寂举全宗之力都不可能抵抗的。但是,那一句话,却自始至终都铭刻在他们的心头。
挺直了骨头,不作随波逐流之客………这一刻,他们十人,皆破灭了自己的道,全力灭杀前方来犯者。
然而最让他们吃惊的,还是洛千影。虽然她现在也是出于陨落的边缘,但是,刚才同对方交锋时,洛千影却是不曾演化灵轮,亦不曾施展十峰传承之术。
她所展露祭出的,从头至尾,仅有四柄剑而已。然而就是这四柄剑,极尽演化,仅仅演化了一个阵法的起手式,却让李钟华和其他峰主傻在了原地,让无数围杀星寂弟子的五大宗门弟子,瞬间蒸发了。
可惜的是,光是这样的杀戮,对于不断从战舰中涌出的修士联军而言,还只是仅仅能够伤到他们的元气而已。
然而洛千影的实力,却是瞬间挥霍一空。而她的战绩,同样也是斐然的。十名合体期巅峰高手陨落、两名渡劫重伤,还有无数弟子陨落,这就是五大宗门联军所付出的代价。
几十个身影,安立于萧远河等人的对面,相比于萧远河等人凄惨的样子,他们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也只是仅限于外表而已。
毕竟他们有足足五十名合体期巅峰的无上强者,还有着五名渡劫期的老怪物压阵,纵然对上绝望反扑的星寂宗,也是十打十的稳稳吃进。
当然,惊喜,总是不可避免的。比如他们的损耗,合体期强者直接损失半数,渡劫期的老怪物重伤,五大宗门门下弟子,更是被星寂宗层出不穷的恐怖手段灭杀了一片又一片。
…………
“哈哈哈,你们五个老杂毛,给老头我记住了,我有一个小友,陪我喝了好多年的酒,他能帮我消弭万年前的遗憾,就能将你们……赶尽杀绝!”
一声嘶吼,自天穹之中响起。却见五座磅礴如山的法身构成的包围圈之中,有一提壶老道士,正在嚣张快意地大笑着。
他那浑浊的老目之中,有决绝,亦有解脱。下一刻,天地间的灵气以一种近乎风驰电掣一样的速度朝着他的酒壶之中汇聚而去。
“本来想把这新悟出的法传给那小子的,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喽。”
天穹中,他喃喃自语着,当第一滴滚烫的泪水自他的眼中滴落,滴落在他的酒壶之中时,天与地之间的一切事物,都仿佛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
这一刻,就算是催动了法身准备将其轰杀的那名昊离神宗的渡劫强者,都忍不住散去凝聚演化好的符文,停下了自己的攻势。
其实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个垂死的人,还可以爆发演化出怎样的法,居然足以令天地色变。
这一刻,天穹之中群星黯淡,唯有一颗星辰闪耀起了最为灿烂,最为夺目的光芒。它同自己认同的人一样,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全面爆发。
“一滴雨。”
老者沉吟着,于穹宇刮起的狂风之中,于失色的天地之中,缓缓地、缓缓地,将壶中的酒饮下。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没有来世,也要守护她们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然而随着他壶中酒尽,整片天地之间,一股恐怖卓绝的压迫感,也徒然出现,无差别地震慑压迫所有修士。
在阵阵席卷着云气的狂风中,那个爱喝酒的老头子消失了。代替他的,是一滴水,浮在天空之中,浩渺云气缭绕,当然,他将其称之为雨。
然而下一刻,一声嗡鸣,一下震颤,那滴雨,就此飞向了刚才要将他轰杀的昊离神宗渡劫强者。所有人,都只能旁观,甚至是被攻伐者本身,都无法挪动身体一分一毫。
这是一种禁锢,源自这滴雨。
然而下一刻,那名渡劫期之修,在众修震惊的目光中,却是就此陨落。仅一个瞬间,那水珠就穿透了那个修士的胸口,直达心脏,又从心脏处穿透而出,来到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