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见面了,阿金。”在无数杀伐手段的包围之中,白夜站在原地,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架势。但是现在他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他望着眼前这个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青年,心中不禁暗暗窃喜。这个人……勉强应该也可以算是一个帮手了,不过看情况,这些新出现的人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阿金,你为何还不动手?”
“就是,阿金,难道这就是你赏金猎人所谓的信誉吗?收了好处不办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阿金,还不快快动手,就算是为了人族,今日也该于此斩杀此子!更何况你小子还是收了好处的。”
“诶,道尘兄,在小弟看来,这所谓的赏金猎人怕是徒有虚名,收钱办事是假,骗人钱财跑路是真,否则的话,诸位想想,他并没有不动手的理由吧?”
…………
就在阿金与白夜刚刚重逢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的时候,在整个战场之上,一道道形形色色的声音响起。他们的声音之中皆带有不平之意,而且目的复杂的很,一时之间,倒是向阿金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而听到这些声音之后白夜反而不说话了,在这一刻,阿金望着他,但是他却收起来所有的笑容,转而以一副情景的面孔看着阿金。
与此同时,他的重瞳之中眸光闪烁,猩红凌厉,紫色妖异……但是在阿金看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眼神,不过他察言观色察了也观了漫长的岁月,很显然他自然是可以看出白夜眼神中的意思的。
这不禁让阿金心中略微烦恼。他知道,别看这青年现在平静,只是眼神微妙了些,又是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但是说不准,一但他阿金决定与他为敌,他会不会直接推演妖族杀伐之术,直接拿他开这困兽之斗的第一刀。
他直觉告诉他,白夜眼神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该怎么样,你看着办。”……可是这该怎么办?阿金现在可谓是颇有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了。
一边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妖族妖尊,一边是诸多大道统传人的言语威胁。而现在的局面,实际上就是要他从两者之中二选其一罢了。
选了白夜,则他也要为这笼中困兽之一,也要受到这些天才的毁灭打击。选择这些传人,按照原本的约定去执行,则他会成为第一个同白夜正面交锋的敌人。
…………
“你们似乎很想杀我。”就在阿金还站在白夜身旁的时候,白夜开口,对着周围喊了一声。但是随即,这个青年便突然暴起,一个转身,于他飞扬的白发闪烁着的洁白光辉之中探出手去,似乎要去抓住什么。
然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空间破碎之音响起,一道人影便被他一把扯了出来。而白夜亦是以极快的速度,从自己的身躯之上扯出了最后一根断矛,手上推演樊离法,以那根断矛插进那人的头颅,于电光火石之间镇压了一切。
一场暗杀,才刚刚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那个人影不过区区化神巅峰的修为,虽然白夜可以断定他必然掌握了一些威能恐怖的术法神通,但是这些白夜已然全部将其无视掉了。
凭借他的妖神之躯,只要对方的攻势做不到秒杀他的程度,他便不会真正的消亡。而与他情况相反的,人族只要不是体修或者特殊体质,身体便会很脆弱。
所以樊离之血,他承受不了。世间修士皆言,妖兽之血不失为一种补品,甚至可比之灵丹妙药……这些传闻倒是真的,可就算是他们得到了,那也得有福消受才行。
若是身体孱弱,就如白夜刚刚镇杀的那个修士一样,那么像樊离之血这种级别的妖血,便可以算是致命的毒药。肉体已毁,修士便唯余一道残魂。
可是试问世间修士,一但损失肉体以及毕生修为,又有几个人可以拥有原来的战力?所以这个人费劲心思想要完成的一场袭杀,依旧不过是旧梦一场。
他低估了白夜,也不可能想到这个青年可以爆发出多么恐怖的战力,所以他注定失败。然而也正是此刻,阿金的眼睛之中有一道光彩一闪而逝。
而白夜看也不看阿金,而是放眼扫视那些自天穹之中以及地面之上浮现出真身的身影。就是他们,又布了一个新局,想要让自己陨落于此。但是这群人能够如愿吗?白夜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他的答案。
…………
而此时此刻,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不禁看的诸位大道统的传人以及一些前来围杀白夜的人心中惊诧。这其中更有甚至者,可是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感叹归感叹,该出手还是有人会出手。
“妖人白夜,你未免太过猖狂!”
随着这道怒喝之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激荡开来,一个又一个璀璨无比的金色符文也在天穹之中演化开来。
古老而又虔诚的诵经之声亦是随着这些符文的涌现而出现在这片即将再起硝烟的战场之上,然而才过去不过区区短短几息的时间,便有无数符文遍布墨色的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