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一片的黑暗之中,白夜正盘坐着。黑白而色的符文闪烁着时强时弱的光辉,将他环绕,仿若是一种守护,也仿若是在为他疗伤。
而此刻白夜的气息亦是缓缓地开始由弱变强了,连续五百场的厮杀,那可是一场比一场比一场要惊险,一场比一场要恐怖。
那种超越了极限负荷的战斗,根本就不是寻常修士可以吃的消的。而白夜也是因为樊离血脉和修罗道的存在,才得以以自己坚毅到了堪称恐怖程度的意志坚持下来。
不过虽然白夜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可是与此同时他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别的不说,单单是他的妖神之躯,就险些因为他的坚持而留下永久的残废。
不过好在樊离之血拥有不可灭却的本质以及无限进化的潜力,这使得白夜坚持了下来。
不过持续了五百场的厮杀已经掏空了白夜的身体,从磅礴的樊离妖力到他苦修得来的修罗道之力还有罗刹道之力,皆已经消磨殆尽。
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意志去厮杀的,一直到第一千场厮杀的开始,他都没有想过要动用焚情还有白酥酥的力量。
作为一个曾经在修行之路上走的足够远的修士,白夜明白如果自己现在一味地去借助类似于焚情还有白酥酥的血脉之力这样的力量,是得不到真正的提升的。
虽然焚情本就是他的道兵,是他力量的一部分,而白酥酥是他的女儿,他们两者之间更是存在着血脉的联系……但是这些在白夜看来,虽不是外力,却是不合适在这样的场合境地之中动用。
他曾立下道念,发誓要走出一条不同于前世的无敌路,要造就不同于前世的辉煌,要彻底地让天道意志屈服,不能再威胁他,不能再夺走他所珍视的东西。
而如果他一遇到磨难与挫折就一味地去借助妻子和女儿的力量的话,那他又拿什么去提升自我,又拿什么去踏出不同于前世轨迹的无敌路?
更何况,一个男人,遇到挫折却总是借助妻女的力量,那不是应该感到羞愧的一件事吗……
至少白夜认为,自己应该以最为迅猛的速度成长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还有资格成为为墨夜雪和白酥酥遮风挡雨的存在。
而现在,他要疗伤,亦要自这打坐的过程之中进一步地去体悟这惨烈到了极致的战斗带给他的感悟,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飞速的成长起来。
在白夜的认知之中,所谓的成长,所谓的进境,不过是他在一场场厮杀之中印证前世路与今世道的一个过程。
他的前世,虽然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失败了,但是他所走的路可从来都不是一条错误之路……他前世的路是正确的,但是今时今日已然是时过境迁,所以还是得作出改变。
所以他要重新踏出一条无敌道,展露他的杀伐,斩尽今世一切敌,杀到放眼整个纪元,都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珍宝的存在为止。
而现在,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白夜正在承受着不亚于脱胎换骨的痛楚。他在打坐,在冥想……他将两只手摆成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手势,那是他推演杀帝法还有樊离法的证明。
杀帝法所推演出的无敌杀伐,还有樊离法演绎出的纵横洪荒的不屈意志……这两者,此刻已经各自占据了白夜识海的半壁江山。
不过它们虽然已经如此碰撞,却不是为了相互争斗。在白夜不断地体悟之下,这两者很明显的有一种快要融合到一起的趋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趋势也就变得比之原来要更加明显的多。
而现在,若不是白夜刻意的将其区分,恐怕他现在的威势若是让寻常的修士见了,一定会以为他这是在修炼一种无敌的邪恶神通。
而随着对于法的体悟的加深
,白夜的双手亦是不由自主地自这黑暗缭绕的环境之中舞动开来。
只见他时而化掌为拳,又时而化拳为爪,而过了不一会儿以后,又变幻为奇异的手势……只是几息的时间里,白夜却是将自己的道法推演的淋漓尽致。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铃——”
那是铁索相互碰撞的声音,此刻它呈阵阵响起,响彻在白夜的樊笼之中,在白夜无意中的撩拨之下,它的声响就犹如隆隆响起的道音一般,震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