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候,人如果一直在找寻或者追寻某种东西,那么当他苦苦求索却没有任何得到成果的时候,那我觉得这个人可以试着回回头尝试一下蓦然回首的感觉。”
“杀戮之道、生存之道、战斗之道……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在那些所谓的部落和部族身上找到了答案。尽管这答案不是全部,却正好是我所需要的。”
白夜的声音响彻在胖子的识海之中,虽然白夜的这些话已经让胖子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是从白夜变得认真起来开始,白夜那张嘴便一直都是死死地闭着。
这一次交流,白夜并没有选择简简单单的说话,而是在施加了诸多禁制守护的情况下,以神识传音,依靠这种近乎称得上绝对安全的方式来交流。
“如果狼要吃羊,人只是单纯地觉得羊很可怜就阻止了狼,那么胖子你以为,这整个过程中最大的受害者是谁?”
“长生教宣扬的教义是,信奉他们那所谓天父者,便要心怀对天父的敬畏,要心怀一份对天父子民的爱。”
“我想问的是,羊受到了人的保护,那么狼呢?狼捕食捕杀羊是为了生存,羊逃跑躲避狼也是为了生存,可人横参一脚,却是打乱了这原本的顺序。”
“人对羊的爱,就是对狼的残忍。你看看这草原,胖子你觉得狼又是否算是那位天父的子民呢?爱、被爱、不爱……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处境,狼,又占了哪一种?”
这一次讲话,白夜没有再使用神识传音那种方式。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和胖子诉说,就像是朋友之间的谈心一样,只不过白夜有的时候会问胖子一些问题,问的他哑口无言。
不过白夜也不是完全一个人在胖子面前对着胖子干说,在他大肆演说的时候,这片草原还是相当配合白夜的,在这一整个过程之中,刚好有狼在捕羊,有人在阻拦。
那一幕幕场景,看似是发生在他们二人面前,可是在过了不久之后,却也还是就那么消失在了浩渺大雾之中。眼看着一切发生,一切又结束,白夜和胖子不由得都沉默了。
“胖子,我的看法很简单。无论是狼,是羊,还是人,此之三者无一可算是那所谓天父的子民。这些终究不过是长生教众多门徒的想法而已,我们和他们又不一样。”
“狼,杀戮是为了生存。”
“人,杀戮同样是为了生存。”
“至于羊,就不用说了。”
…………
“杀戮与否,其实在某些时候都可以赢的生存下去的权利。只不过这方式不同,换来的生活同样也不同,而且无论何时何地何事,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对错,只有永恒的利益。”
“人有怜悯之心,人同样也贪婪。在人看来,一只体肥肉嫩的大肥羊,与其让其葬身狼口,其实还不如从狼口夺食,然后自己享受一番。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便是实力在说话。”
“羊到了人的手里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其实不然,有些时候,羊到了人的手上其实要比落在狼的面前更惨。这已经是不可变更的事实了,我们只能去看。”
“那……我们不能去尝试着改变吗?”
“改变?我们为什么要改变呢?包括那些生灵自己看来,一切都是属于天道的吧。在天道的秩序、规则、法度……这些条条框框的笼罩之下,它们不是活得很好?”
“弱肉强食是一种亘古不变的真理,死亡在某些时候也不过仅仅是代表了另外一个开始而已。”
“在我看来,只要那因果层层叠叠、环环相绕时,绕不到我的身上,我便不会去管它。我虽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天下的事太多了,我不想管,也没心情管。”
“我从不是什么济世度人的好人,我的镰刃会在我需要它的时候尽情挥动,收割无数生灵的生命。无论是这天还是那地,只要它们有一天触怒我,我便会让它们灭亡。”
“力量这东西其实很玄妙,被力量所掌控和掌控力量完全就是两码事儿。你觉得我所凝炼出来的力量属于长生教,那你再看看,它属于谁?”
白夜说着说着,却是动了动他的手。而下一刻,他手中那团洁白无瑕的力量符文,也再度化成黑白二色的神辉,一时之间,属于妖神樊离的气息再度爆发,而且被掌控的很好。
“我们接下来要做一件事,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可以顺利很多。不过就算做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在正面打一场恶战,反正不论如何,那一战终究都还是会有。”
“那我们做事,难不成就像来到这里的其他人一样,每天就是咋这里放牛放羊,明明是两个长生教的大仇人,却跑到人家的地盘来当难民,哈哈。”
“我觉得我们并不一定需要一直在这里将自己演绎成一个难民的角色。胖子,如果让你入那长生教当卧底,要求你杀出一条血路来,将这个超级道统搞成烂摊子,你能做到不。”
“做不做得到,我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对你小子的提议那是非常有兴趣,其实仔细想想,你说的生活也并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那种。不过,我们有这机会吗?”
蹭吃蹭喝的疯老头是走了,白夜和胖子之间的这场谈话,也彻底从论道这种高深的层面落到了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层面上。
这不,胖子已经直接开始调笑白夜了,白夜对他也只是笑笑,就算是回应他的话了。不过,接下来白夜的回答,却是让胖子傻眼,直接就有些惊讶了。
“你看,送咱们入宗的人不是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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