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雪山的山体之内,这个由岩石和冰雪堆砌出来的空间其实还算是比较空旷的。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这尊水晶棺椁还有那尊兽傀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空间之中最耀眼的存在。
无比璀璨的光辉,以它们两者为源头,逐渐的将整片空间都充斥完全,连一点点黑暗的角落都不曾遗漏而下。而那肆意而猖狂的大笑之声也是从未消失过。
这种笑声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城府深沉又懂得忍耐的人,在忍耐了无尽的苦楚之后,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不过这种声音实在是让白夜感到刺耳。
“哈哈哈——”
“真是,聒噪。”
白夜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与此同时却是也把自己手中的那团道火扔到了那尊兽傀的身上。澄明透澈的火焰一瞬间便将这尊兽傀化成了火人。
而在这个时候,那兽傀身上所铭刻的万千符文也已经将各种各样的术式推演完成,并且是推演到了极致,所以说这兽傀这副模样,只不过是该体现出来的东西都体现出来了而已。
一种恐怖的压迫感也随着这兽傀与那棺椁之间联系的加深而出现在这片空间之中,白夜自然也能够体会到这种压迫感。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
眼看着那尊兽傀被自己的道火吞噬,俨然是化成了一尊火人,可是白夜却并没有急于将这兽傀彻底毁灭掉,而是凭借自己这独特的道火将其身上的变化逐渐的彻底掌控。
白夜现在并不会去完全阻止这兽傀身上的变化,因为他还想要弄清楚,那所谓的恐怖生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很想知道,这样的生灵是自什么样的地方来,又为了什么。
可能以荒界生灵的眼界去看待这所谓的恐怖生灵,这生灵的确能够被称之为是恐怖。可若是让白夜以他自己那样的眼界去看待这件事情的话,他却是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
在他所经历的那些过往岁月之中,单单只论能力,比起这生灵还要恐怖的存在,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而且在他的证道路上,被他斩杀过的恐怖存在,同样也是不计其数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古老的语言,有意思。”
一道道光纹自那棺椁内部的物体之上衍生而出,只是眨眼的时间,那些光纹便由简简单单的光纹衍生并且蜕变为仿若丝线一般的触手了。出了棺椁,它们便向着那兽傀延伸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那听起来无比畅快也无比猖狂的笑声却是渐渐地消失了。如果说这声音一开始消失,是因为主导这这奇异物质的那个意识要专心的去和兽傀建立联系。
那么到了后来,这声音彻底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却是因为白夜释放出来的道火。因为那澄明如水的火焰存在,无论它怎样去驱使那些丝线,都无法同那兽傀产生彻底的联系了。
白夜虽然是一个局中人,却也同样是一个旁观者。这棺椁与兽傀之间的异变已经延续了一段时间了,而他利用这段时间,再结合之前对傀族的了解,却是也将事实猜的七七八八。
这水晶棺椁之内的家伙,明显是和那荒界古老传说之中的恐怖生灵有莫大的渊源。以重瞳之能,白夜能够看得出来,他面前这仿若是一团血肉一样的物质,是极其不简单的家伙。
这物质表面的那些光纹,还有它内在里的那些符文,全部都在告诉着白夜,它们可以自行组合,自行演化,推演出多种威能不凡的恐怖神通。
而那些神通之中,也不乏有一些神通与吞噬之道、炼化之道有莫大的关联。而且白夜可以确定,自己眼前的这团物质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完全体一样的存在。
换言之,这座大雪山之中应该还会有很多这样的空间存在。而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空间之中也会有类似的水晶棺椁存在……这,恐怕才是当初镇压那恐怖生灵真正方式的一部分。
而这个生灵能够在经历了这样一段岁月之后,仍旧不会消亡,显然是有着属于它自己的本事。单单只是这一点,便已经足以说明它的不凡了。
而现在,哪怕白夜已经凭借自己的认知与判断认识到了这个生灵的冰山一角,他也仍旧不能确定很多事情的真相。比如说,这生灵到底是由一个意识主导,还是无数个意识共生?
再比如说,这生灵都已经被荒界修士给分割成这副模样进行镇杀,但是在经历了久远的岁月之后却仍旧存在着,靠的又是怎样的天赋或者是手段呢?
“未知。”
这是白夜迄今为止能够对于这个生灵作出的唯一评价了。对方的战力到底如何,他还不能去作出评价,因为尚且未曾对其有过真正的了解,不过现在,他正处于了解的过程之中。
白夜并不能确定那棺椁之内物质的意识是否就是那恐怖生灵的意识,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就算那传说中的恐怖生灵是所谓的天外来物,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么它也应该已经适应了那个时代的荒界了,因为那个意识所发出的声音所用的语言正是荒界的生灵们许久不用的古老语言了。不过白夜有预感,这东西最终应该还是会出世的。
这几乎已经是一种必然了,而非是一种可能。漫长岁月以来,修士们的本性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在追逐更高的境界,以及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机缘,就是他们打破桎梏的首选。
天地异象在任何时候都会被认定为是机缘现世的标志之一,这样的固有认知可不是一次两次的意外就能够改变的。白夜知道,纵然自己现在战力无双,却也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
“给吾辈破除!”
那声音又怒吼了一声,一瞬间,漆黑的光辉将之前的光辉全部吞噬,恐怖的压迫力也是再度变得更强,它于无形之中压迫着一切,仿佛在解释着,到底何为恐怖与可怕。
在这种新生的、深沉的黑暗中,偏偏有能够得见一抹光辉的存在。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抹光辉,其实是黑色的。也正是这一瞬间的爆发,让白夜的衣襟都被血液浸染。
可他蜕变到了现在,血液也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黑白交融的颜色了。他的血液是无色的,若是非要找到一种液体与之相比,说出一个所以然的类似的话,就只能是水了。
“血的味道……哈哈哈!”
“吾辈知道是为什么了。”
“拿命来吧,闯入者们。”
不过白夜血液的气息还是被那棺椁之中的家伙感知到了,而同一时刻,便也就已经有万千条细若丝线一样的触手延伸而出,向着白夜冲杀而去。
“怎么……只有一个?”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声音中蕴含的却全然都是哑然之意。这一刻的它明显很是惊讶,可是事实也正在告诉它,它现在已经来不及惊讶了,因为白夜的力量正在磨灭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