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力量的确很可怕,充斥着腐朽、吞噬以及荒芜的真意。可偏偏就是这样恐怖的力量,放在白夜现在的力量面前却也是依旧不够看。这一场对决,还是白夜单方面的碾压。
白夜并没有阻止那些触手去接触自己,他任由它们将自己缠绕,甚至就是自己那新生不久的伤口,他也可是刻意的控制着它,不让这伤口瞬间恢复。
不过,就在这些触手真正触及到白夜的身体,以及白夜伤口的那一刻,它们看起来却就像是触及到了这世间最为能够让它们感到恐惧的力量一样。
一缕缕烟尘自白夜的伤口处衍生而出,这一刻的白夜的确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可怖痛楚。可仅仅只是这样的痛楚,白夜还并不会在意,因为比这更可怕的痛楚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那些烟尘可不属于白夜,而是属于那些意图吸食汲取他身体中血液的触手们。那些触手失败了,它们根本就无法从白夜的身体之中得到它们想要的东西。
那血液的炽热,已然注定了,这血液并非是它们的盘中之餐,因为它们还不配去吞噬并且消化这样的血液。就连白夜自己,此刻也不禁有些疑惑了。
他现在很奇怪,现在的自己到底应该算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灵。他这身体之中血脉,严格来说其实还是以樊离之血为起点展开蜕变的。
的确,现在的他,灵魂觉醒,两世的经历与记忆已经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而他一路走来,身体之中的血脉也在不断的变化着,于万千次厮杀之中升华过,也蜕变过。
在回到了万妖之森以后,他的确是仍旧可以从血脉之中体会到亲和感。可是当他再度看到毕方的时候,静下心来仔细感受,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血脉的层次上超越了对方。
而这种感觉,在苗疆的时候还不曾有。更为清晰的来解释,就是在苗疆那场大战时,他的心中还不曾有这种感觉,可在另一半灵魂醒来之后,也就是接受了青帝之后。
一切都因为那场蜕变之后改变了,他带给整个荒界妖族一个大福泽,让群妖的血脉得以随之蜕变,增加了打破桎梏的几率。这绝对是不凡之事,可却也是一件好事。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应该我问你。”
感受着对面那个家伙震惊无比的情绪,白夜却是不禁无言了。自己现在,也是一个东西了吗?自己眼前这玩意看上去明显是比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东西。
不过白夜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团仿若是血肉一般的物质却是陷入了沉默。见到对方如此,白夜却是直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兽傀的肩膀之上。
“不,你不能这样做!”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白夜的声音之中满是凛然的冷意,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却是始终都没有停手。他的力量,还是在这一瞬间,将那兽傀体内的术式以及符文毁灭了一大半。
而那已经建立起来的联系,直接就被白夜给破坏了。不过随着白夜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片空间之内的压迫感却是变得无比之强了。白夜的血液的再度渗透而出,是因为这压迫感。
这种疼痛,让白夜再一次体会到了受伤的感觉。不过到了这一刻,白夜却是让那兽傀悬浮了起来,直接来到了那水晶棺椁之上。在那黑暗里,仍旧有几条光纹在熠熠生辉着。
而那些光纹,赫然就是那尊兽傀体内尚且没有被毁灭的术式。而那棺椁之中的物质显然也明白,白夜还给它留了机会。凭借它与这兽傀的联系,只要有时间,就还有机会存在。
“你为何,如此在意这种东西?”
“吾辈需要一副躯体。”
“为何需要一副躯体?”
“当然是为了出去!”
“为何要出去?”
“你这个家伙,真是弱智!”
“这一界生灵,已经将吾辈忘却了吗?”
“罢了,都是一群蝼蚁,迟早会覆灭。”
“我大概明白了。”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白夜却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与此同时,白夜却是直接抬起了手,点出一道璀璨的指芒,然后将那兽傀之内的术式以及符文彻底的磨灭掉了。
只是片刻之间,那兽傀便彻底的由一个完整的躯壳化成了飞灰尘埃。实际上那灰烬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虽然算不上有多么耀眼,却仍旧是真实存在的。
“你这家伙!”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充斥在这空间之中,这一刻,白夜整个人却是都在熠熠生辉。他的身上没有再出现任何伤口,更无任何血液渗透出来,因为他真的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那声音显然是怒极,而与此同时,一道道漆黑的雾霭也开始弥漫在这黑暗的空间之中。白夜看到这些漆黑的雾霭,脸上却又出现了极为凝重的神色。他知道这是什么,这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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