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完全就是那祭坛之中的种种意志,通过祭坛的力量演化衍生出来的世界。这个世界之中,有的东西是虚假的,是演化衍生的。
而有的东西,是本就存在,只不过是通过这种形式再度显化,显化在这个世界之中而已。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出现方式,第一种是从无到有,无终究还是无,不可能是真的有。
而第二种则是真的有,从一开始就有。只不过是在这漫长岁月之中,通通都存在于这祭坛之中,为祭坛力量所封印,只是此刻,被当成是这虚假世界的一部分,被释放出来而已。
而他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就应当属于第二种情况,因为只有第二种东西才具有真的效用。至于因果不因果的,反正他不在乎,他能够承受的起。
他能够感受到那些祭坛意志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祭坛意志才会主动找上他,要同他完成这样一场交易。那些意志可以让他称心如意一次,而他不能破坏它们的局。
这所谓的局注定不会是什么好局,这可能注定会是一场杀局,也可能比较复杂。但至少白夜已经从中闻到了阴谋诡计的味道,这件事情,注定不会太过于简单。
但是他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无论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之中等待着他,他也必须走下去。若有敌便灭敌,有劫便渡,他若是在他选择的这条路上停下,那才是真的自取灭亡。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按照大荒世界一贯的规矩去划分的话,其实还是极为广阔的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被我们划分出了四个区域,分别是东山、西川、北漠和西原。”
“根据很多道友提供的消息来看,东山应该就是机缘最为多,出现次数最多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机缘出现,但还是无法与东山相比的。”
“诸位道友,我收了你们的报酬,自然会将你们顺利的带到东山那里去。不过我们事先说好,我只管送你们去,至于回来,想要回来的话,与我是没有关系的。”
……
此时此刻,白夜正立身在一艘残破古船的桅杆之上,他以及这艘残破古船,还有这古船之上的人,都处于一片大雾之中。这大雾漆黑至极,而大雾之中,则是一条大河。
这条大河无比的奇异,任何修士,不管是怎样的修为境界,只要是尝试着渡河,力量便会受到压制,可以说是完全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来渡河。而想要渡河的人,只能选择坐船。
刚刚说话的人便是摆渡的人,他可以算是那残破古船的主人,想要渡河的话,只需要找到他,然后再给予一定的报酬,便可以借助他的残破古船渡河了。
别看他的这艘古船的确是残破了一些,可是待在这艘船上,那些修士便能够感到,那种受到压制的感觉便已经变轻了许多。一些小小的神通手段,也能够施展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大神通,可能依旧还是无法施展的,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已经让很多修士满足了。毕竟,若是让他们来渡河的话,他们所采取的那些方式,也只会更加麻烦许多。
尽管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摆渡人为何会出现,可至少这摆渡人对于他们来说还算得上是比较安全的,只要他们按照这摆渡人定的规矩办事,那么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
而白夜之所以会登船,则是因为他从这条大河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说实在的,他原本是打算自肉身渡河的,他最开始想用的方法也无比简单,就是直接游过去。
可是,这大河之中似乎是有那么一些肮脏的东西存在着。那些东西象征着某种可怖的因果,只要沾染上了,便会有很大的麻烦。白夜倒是拥有不沾因果的能力,可他选择了沉默。
他的这种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比较逆天的了,而现在,他正要前往东山。按照这摆渡人的规矩,在他的船上,所有的人都是禁止进行争斗的。
现在不动手,并不影响,到了东山之后这船上的船客们,相互之间会成为对手、死敌。白夜的想法很简单,不必要的话,他不会轻易的展露出实力。
一个修士,他的任何一种能力,任何一种神通,甚至是身上所带有的任何一件宝物,都会成为他的底牌。底牌多一些,并不是一定会赢,却是可以让赢的几率无限增大。
让别人轻而易举的知道自己的底牌,在某些时候其实是一种愚蠢的做法。虽然他也看不上船上的这些家伙,可是习惯中的谨慎,让他选择了隐藏他自己。
不过,在登上这残破古船的桅杆之后,他还是习惯性的推演起重瞳法。他在默默的凝视着,也观察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事物。而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幕幕可怖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