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不是截自己的宋然暗暗松了口气,低头往楼里走去,却隐约听到了几句议论声。
“那小杂种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老大惹得那么生气”
“我听说,那小杂种的老娘是个吸白面儿的,欠了老大二十几万高利贷,那臭娘们就想把小杂种买给老大,抵五千块利息,结果那个小杂种差点把老大咬死,然后居然跑了”
“啧啧,小杂种那么狠难怪前两天老大让兄弟们在这附近找人。 ”
“是啊,前几天也不知道那个小杂种跑哪儿去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在菜市场找到,那小杂种真挺疯的,还打伤了咱们两个弟兄,老大肯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咳咳,听说老大那方面挺变态的,你说,嘿嘿”
宋然听着听着,忽然有种极其不祥的感觉,林飞羽今天正是去菜市场买东西了他心里直发寒,慌慌张张冲上六楼,家里果然没人。
宋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按捺住焦虑,迅速转动着脑筋,前些天他在路灯下捡到林飞羽的时候,小孩儿就满头满脸都是血,他本以为林飞羽只是被打了,没想到一时间,他整颗心都狠狠揪了起来,同时燃起的还有泼天怒火。
他沉着脸提起一根钢管,并没有去敲隔壁门,而是走到了阳台上。
这种老式居民楼,两户人家的阳台是挨着的,距离大约有一米多,宋然单手一撑,毫不费力地跃了过去,轻盈得仿佛一只雨燕。
他拎着钢管,猫着腰轻轻推开阳台门,一眼就看见了卧室角落的小孩儿。
“呜呜。”林飞羽瞪大了眼睛,他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满脸又是泥又是血,额头肿了老大一个包,嘴里还塞了一团脏抹布,但衣服还是完好的。
宋然松了口气,又担心小孩儿情绪失控大哭大叫,便对林飞羽做了个“嘘”的手势,林飞羽点了点头,宋然这才扯下他嘴里的抹布。
“哥哥。”林飞羽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嘴唇微微发抖,显然受了极大惊吓。
宋然单手搂住小孩儿,安慰般拍了拍那单薄的背脊,什么也没问,还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儿,哥以后教你学散打,再也不受人欺负了。”
林飞羽轻轻点了点头。
见小孩儿情绪还算稳定,宋然便放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把耳朵贴了上去。
客厅里传来微弱的对话声,似乎是一男一女。
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老大,您大人有大量,上次的事情都怪那个小杂种,真的和我无关啊我都跟他说了,您是贵客,只要好好伺候您,您一定不会亏待他的,谁知道这小杂种居然发疯了”
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道:“臭娘们,老子被你儿子咬了一口,差点伤到动脉,住院就花了三万多,加上这三万多,你欠我二十九万了,对吧”
“这,这可我真的没钱啊要,要不,今天那小杂种随便您玩儿,什么花样都行您不是喜欢嫩的吗,他才十四岁,还是个雏儿,干干净净的,真的”
“玩你儿子一次,你就不还钱了你他妈当老子白痴啊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那”
“算了,林小凤,老子再帮你最后一回,把你儿子卖断给我,一口价三十万。你欠我的二十九万一笔勾销,我还给你一万块,怎么样”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今天就把人带走,再给你一万块钱。但是,以后你儿子和你就没有关系了,玩残玩废你也别叫唤,明白吗”
“好好好那小杂种凶得很,老娘辛辛苦苦养了他十几年,让他帮我伺候客人都不肯,从今往后,老娘就当做没这个儿子”
中年男人淫笑道:“其实吧,凶巴巴的雏儿也挺有味道的,嘿嘿。”
宋然听得脑子嗡嗡直响,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砰”一声踹开卧室大门,一钢管敲在那个肥胖油腻的中年男人头上
中年男人两眼翻白,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你,你是隔壁那个人你怎么进来的你,你想做什么我,我要喊人了”女人一边尖叫,一边慌慌张张地拿起手机。
宋然一步迈过去,一把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墙上“啪”一声脆响,手机摔了个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和细小零件到处乱溅
女人嘴唇发抖,张口好像要尖叫,宋然扔下钢管,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然后左右开弓,狠狠给了她七八个响亮耳光
“你是他妈妈,他才十四岁,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宋然咬牙切齿,几乎找不到什么词汇可以形容这种人,他们简直不配被称为人,只能是阴沟的老鼠。
过了好一会儿,他胸口那股滔天怒火才稍微平息下来,他扭头看了看地上瘫软的中年男人,索性走过去把男人的裤子扒拉下来,摆出一个不堪入目的丑陋姿势,然后拿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饶命,饶命啊”女人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儿,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宋然磕头。
宋然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扔了张白纸给她:“我说,你写。”
女人抖抖索索拿起笔:“你想要钱吗就算,就算我写了欠条,我,我也没钱还的。”
“谁他妈要你写欠条”宋然冷冷道,“听着,第一句,本人林小凤,自愿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