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哭笑不得地推开他:“小羽,别这样。”
林飞羽瘪了瘪嘴,登时委屈大发了:“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也说过会考虑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你划船也不去,逛街也不去,还不肯让我亲嘴你就是在敷衍我”
亲你大爷的宋然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小兔崽子真是被自己惯坏了,简直口无遮拦,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仿佛自己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不过被林飞羽这么一通撒娇胡闹,宋然之前那种沉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便起身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我有点饿了,晚上吃什么”
听见宋然饿了,林飞羽立刻道:“我下午买了好多食材回来,还做了肉丸子和虾饺,咱们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好,吃火锅。”宋然点了点头,心里稍稍有些宽慰,林飞羽虽然让他十分头疼,但某些时
候也确实让他觉得非常温暖,非常贴心。
林飞羽手脚非常麻利,不多时就把东西准备好了,然后拉着宋然在茶几旁边坐了下来。
小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腾腾地香气四溢,林飞羽一边往里面拨肉丸子青笋片,一边唠唠叨叨。
“哥哥,现在这个房子太小了,连餐桌都没有,只能在茶几上吃饭,我打算明年买个大房子,弄两个厨房,一个中式一个西式,还要留一个房间放围炉,专门用来冬天吃汤锅,还要有户外花园,再放个烧烤架子,哥哥你不是最喜欢吃烤鸡翅吗”
林飞羽说得眉飞色舞,又给宋然夹了个肉丸子:“哥哥,尝尝这个肉丸子,我剁了好久的馅儿呢,特别q弹。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嗯,说到买大房子”
肉丸子确实非常鲜嫩q弹,宋然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所谓吃人嘴软,便胡乱点头道:“好好好,小羽以后要挣大钱,买大房子。”
林飞羽不满道:“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猎物说不定能拿国外大奖,雪中剑我也拿了不少票房分红,我还打算入股集团做董事,以后不但可以买大房子,还可以养哥哥。”
宋然不以为然地想,大房子有啥好啊,自己在宋家老宅住了那么多年,没觉得哪里好了,白天还好点,晚上安静得吓人,小白眼狼遇到打雷下雨都不敢一个人睡,啧啧。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是是是,小羽很快就能买大房子了,唔,这个藕片好吃”
林飞羽瘪了瘪嘴,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哥哥总是这样,像敷衍小孩儿一样敷衍自己,而且哥哥对金钱似乎没什么概念,虽然并不是十分富裕,却舍得给自己买十几万的黑钻表,但对自己几百万的片酬分红又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唉,感觉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
如果能让哥哥意识到,自己非常能干,非常可靠就好了可是,哥哥虽然有些懒散,但做事非常稳妥,又很会打架,怎么才能让哥哥意识到可以依靠自己,可以把自己当成男人呢
上次自己设计赶走了徐玉宣,哥哥特别生气,还好在电影院碰到一拨疯狂粉丝,自己故意撞破了额头,哥哥才勉强放过自己,后来趁哥哥睡觉吃豆腐被发现,又靠着那朵红肿的玫瑰刺青勉强混了过去
哥哥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再遇到什么事情,让自己好好表现一番,再受点伤就好了,最好住几天院。
要不然,自己设个圈套,创造一次机会
唔,算了,最好不要,因为徐玉宣的事情,还有吃哥哥豆腐的事情,哥哥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备心,如果再出错就麻烦了,反正如今没有第三者,也不用着急,就先这样慢慢磨着哥哥吧,耐心等待机会。
反正哥哥那么疼爱自己,几乎是无底线地宠着自己,被自己吃了豆腐还给自己买外套,还细心地在外套上喷了自己常用的香水,然后盖着那件外套睡觉。被自己发现之后,哥哥还露出那种别别扭扭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说不定,哥哥其实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只是哥哥太过迟钝,还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里,林飞羽心里一阵甜丝丝的,大度地不再计较宋然不肯和他亲热之类的事情,又给宋然夹了只虾饺:“哥哥,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宋清霜盯着徐玉宣,轻声道:“你再说一遍,他们是什么关系”
或许因为宋清霜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徐玉宣不由自主地绞着手指,明显有些局促不安:“小宋总,然哥和林飞羽好像确实是在谈恋爱,可是,可是他们也没有影响到公司什么吧,他们虽然很亲密,但也蛮低调的,从来没有让粉丝发现过”
“别说了。”宋清霜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出去。”
耳边传来匆匆离去的凌乱脚步声和关门声,显然那个小演员怕得厉害,几乎是落荒而逃。
宋清霜闭着眼睛,几乎有些茫然地想,自己对待员工向来冷漠严厉,就算大家都害怕畏惧自己,他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就连大哥都害怕自己、厌恶自己。
大哥厌恶自己,躲着自己,不肯和自己相认,却愿意和那个林飞羽谈情说爱,心甘情愿地让那个林飞羽干他
宋清霜难以控制地回想着那个电话,回想着林飞羽得意洋洋的声音,回想着宋然舒服又痛苦的呜咽声,他越想越觉得窒息般地痛苦,但又忍不住自我折磨一般去想象当时正在发生些什么,大哥是跪趴着,还是被抱着
他咬紧了牙关,只觉得胸口阵阵刀绞般的疼痛,仿佛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被毒蛇的獠牙狠狠撕咬着自己仰望了那么多年的人,偷偷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根本不敢玷污的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别的男人抢走了,弄脏了。
宋清霜缓缓仰靠在椅背上,眸色冰冷地望着天花板,事已至此,自己最心爱最珍贵的薄胎白瓷上爬了一只肮脏的老鼠,自己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悄悄弄死那只老鼠,又不能让白瓷有半点损伤。
一只老鼠而已,一个戏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