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安告诫自己,这里是古代,不是那个可以穿着吊带逛街的世界了,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侧过身往茶杯里倒了一杯灵泉水,这女的也有点可怜,谁知道老大夫的药酒管不管用,给她喝点灵泉还能好的快点。
女人接过茶杯,见钟小安坐在她对面挽袖子,连忙唤住她:“小妹妹,你别动手了,一会我自己揉就行。”
“没事,我给你揉吧,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要不药力进不去。”钟小安将袖子挽好,打开药酒倒在手心上手搓了搓,对着脚踝用力揉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女人,疼的直哆嗦也没出声儿。
揉了半天钟小安脑门累的冒汗了,洗了手回来,那女的咬着嘴唇又在哭……
“现在还疼的厉害?要不我把老大夫叫来再给你看看吧。”钟小安转身要去叫大夫。
“不是,不用去叫大夫,我不疼,这药酒真管用,刚揉完就不怎么疼了。”女人连忙唤住她。
那是药酒管用么,那是我的灵泉水管用!再说了都不疼了你哭啥呀?
钟小安尽量控制着放缓语气,“姐姐,都不疼了你咋还哭?你别哭了,在这么哭下去眼睛都哭坏了。”
女人点了点头,招手让钟小安坐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小妹妹,里面有点钱,不算多,你拿去买件衣裳穿吧。”
钟小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挺粗糙的,但是也不破,这身粗布衣服是新的,就穿了两次一块补丁都没有。
“我有衣裳穿,你看我身上这套是我娘新给我做的,姐姐,我帮你不是为了钱,你不必如此。”估计在有钱人眼里,她穿的就是块抹布吧。
女人眼泪又要流了出来,颤着音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是为了钱,其实我想带你去吃点好的,可是我这个身份,我是,我……”
估计这女人觉得难以启齿吧。
叹了口气,钟小安对她认真的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也是个正常人,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眼里,人是不分高低贵贱的,都是为了活着,都不容易,我能理解。”
女人的眼泪瞬间像开了闸一样喷涌而出,钟小安瞧她手里的帕子,估计都能拧出水了。
钟小安也没说话,让她自己哭着,发泄发泄也好,一看就是个苦命的人。
好一会儿女人才停住眼泪,钟小安把装着灵泉的茶杯递给她:“喝点水吧。”
女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年纪不大梳着不太规整的双丫髻,上面绑了两根红头绳,明亮艳丽的小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里的神色根本不像这个年纪小女孩能有的。
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知道是庄户人家的闺女,可是身上的气质却不像,说不明白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像。
喝完水,女人放下茶杯,缓缓的对钟小安说起了她的身世。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婉容”,今年十九岁,是镇上最大的春楼“月影楼”里的姑娘,原本家在怀卦县城,幼时娘染病去世了,十二岁的时候爹也没了,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哥哥。
爹刚下葬,嫂子就怂恿哥哥把她卖了,原本她想着卖到大户人家当个丫鬟也挺好,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家了,没想到,因为她长得漂亮被卖到了青楼,就因为青楼给的银子比牙婆子给的多了一倍。
就这样,婉容被卖到怀卦县的月影楼里,一直到了现在,三个月前月影楼的东家又在八方镇开了一间,她们许多姑娘都被送到八方镇接客拉人。
今天本该她身边的小丫头出来取衣裳,她在楼里呆着烦闷想出来走走,也没带丫鬟,没想到衣裳还没取,意外崴脚摔在了半路。
钟小安听完在心里叹了口气,估计青楼里的女子,一多半都是被家里人卖进去的,都不容易,只是为了活着罢了,她也没办法,她自己都前路茫茫呢,能帮的了谁。
钟小安想了想,只能多给她喝点灵泉水了,伸手侧过身又倒了一杯递给她,自己也喝了一杯,对婉容介绍了她的名字。
…………
二人相谈甚欢。
“婉容姐姐,我家做的点心可好吃了,等哪天我去看你,给你带点尝尝,保准你没吃过。”
婉容赶紧摇头:“不行,你不能去看我,楼里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钟小安当然知道,可是她心里也有点痒痒,想去见识一下古代的青楼,是不是跟电视剧里一样,办法她都想好了,“我不这么去,到时候我把我哥的旧衣穿上,把脸涂上锅底灰,扮成假小子去。”
婉容低头思索了一下,笑了起来,“那行,到时候拿着这个去后门,敲开门把它给小厮看,他就让你进了,你直接上二楼第二间房就行,到时候我给你留好吃的。”
婉容递过来一个用一小段绳子系着的小木牌,上面写了一个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