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着张氏的絮叨把她劝回去睡觉,又把担心不已的钟小禾哄睡,钟小安长长的呼了口气。
可能是这两天睡的太多了,这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乱糟糟的,回想那个梦,梦里吴景云的脸和一声声的呢喃,钟小安心如刀绞。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生气的离开,半个多月不跟他联系,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
“唉……”钟小安叹气,再后悔也是无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人生不能重来,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给她吃,可能命该如此吧。
她能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祈祷梦是反的,现实里吴景云还是那个意气风发英姿勃勃的男人,他会遇见一个比她好的女人,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
实在是睡不着,钟小安起身想去趟茅厕,出来发现西厢房窗户上透出油灯的微弱亮光,这么晚了吴景也没睡。
偷偷拿出空间里的太阳能灯照亮,捏着鼻子解决了生理问题。
仰望着茫茫夜空,满天繁星如钻石一般的闪烁,月亮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高高悬挂,乳白色的银河像一条缀满宝石的长绸带,横贯中天斜斜的泻向另一侧的大地。
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巴似的蓝色磷光,从银河当中飞了出来,在夜空中滑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好一会儿才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星空灿烂的夜晚,微风轻拂,晚风如轻纱般从面庞吹过,万物沉睡,只有几声蛐蛐的鸣叫。
这一刻钟小安做了一个决定,哪怕将来因此遭受到伤害,也不会后悔。
“…咚…咚…咚…”钟小安轻轻敲了敲西厢房的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也没有询问是谁,吴景穿好袍子打开门:“还没睡?”
钟小安点头:“找你有事。”
“进来说吧。”吴景侧身让路。
钟小安进屋坐在书桌前,打量了一眼,旁边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放二三十本书册,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上还有一副写完未收起的字,笔风奇加,字迹力透纸背,清新飘逸,不衫不履、不燥不润,当真是一副好字。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钟小安轻念,回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很迷茫吗?”
吴景抿了抿嘴:“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
“不妨说来听听。”钟小安手指敲了敲桌子,猜到他是因为昨天吐血又突然好了,怀疑了吧,他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人。
吴景坐在钟小安对面的炕上,看着她没有说话。
钟小安也不追问,反而问道:“我有个疑问,你能给我解答一下吗?”早就应该问的,一直拖到了现在。
吴景点头。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你认识我?你来这里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的家人?或是认识的人吗?”想不通康伯第一次见面的惊讶,更想不通吴景费尽周折的绕了一圈是为什么,明明可以直说的。
吴景猛的抬头面露惊讶:“你都知道了?”
“这里装的不是水。”钟小安指了指头“康伯第一次见我,就说我长得像一位故人的孩子,第二天你费尽心思的让我入严府见了一面,确定了我是你认识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山上?还那么狼狈,不应该只是为了住进钟家吧?”
吴景震惊她的聪明,根本不像一个十岁孩童可以有的心智。
沉默了片刻解释道:“让你入严府确实是为了确认你是不是认识的人,至于出现在山上真是的意外,我没有诓骗你。”
指了指左胸,“你也看到了这有个疤痕,我母、母亲怀我时意外早产,至下生开始我就体弱多病,磕磕绊绊的活到五岁,五岁那年被歹人一剑刺穿了心肺,已然活不成了,却被一位神医救了下来,命是活了下来,却也留下了暗伤,这些年一直病怏怏的靠着汤药续命”
“那位神医救活我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直四处寻找未果,最近几年我病的越来越重,每日靠着汤药,却也是命不久已,有传言说那位神医在八方镇的山脉附近出现过,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康伯遇见你是意外,我去山脉里是为了寻找神医,没想到山脉深处危险重重,受伤慌乱的退了出来,遇见了你。”
钟小安点头:“那么我是谁?我们有什么关系?”
吴景摇头:“我们没有关系也不是亲戚,你是我一位挚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