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又美美的睡了午觉,钟小安觉得生活太幸福了。
捏着鼻子去了趟茅厕,转悠了一圈,发现张氏早就走了,十六也不见踪影,家里就剩下她和吴景。
吴景在西厢房捧着书看的入迷。
钟小安坐着干瞪眼,绣花是不可能绣的,去山上的话,这会天气正热,纯粹是自虐,去老宅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会被刘老太灌粪。
忽然想念钟小禾,至少她在家还能陪着聊会天,可是她太勤快了,一直在老宅干活没回来。
“干点啥好呢?”钟小安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你要实在无事,过来练练字吧。”
吴景的声音突然传来,吓了她一跳,疑惑地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我又不聋!”
“你狗耳朵啊!这么远都能听见?”
钟小安一直在东厢房,他在西厢房都能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吴景不说话了。
钟小安跑到西厢房窗口:“你是个变态吧?是不是总偷听别人说话?”
“我不聋,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传入我耳里的,谁会偷听你的自言自语。”
吴景用一种看傻子眼神看着她。
“我说话声音很大吗?我怎么没觉得呢。”钟小安嘀咕着,总觉得这货偷听了。
吴景无视她,拿出一本字帖仍在桌上,“无事就学着临摹,整天就知道瞎跑,正事不做,一拿笔像鬼画符一样。”
“我什么时候瞎跑了,我做的全是正经的大事!摘的果子你少吃了?”
吴景不理她,拿着书上炕看了起来。
钟小安不想学,可细想一下,她连毛笔都没拿过,原身更是没在纸上写过字,纸笔可贵了,是金贵东西,偶尔的几次写字都是拿根棍子在地上划。
学吧,总不能连个字都不会写,正好有纸笔给她用,反正吴景的东西都是好的,也不用她花钱,有冤大头为啥不用!
翻看一下字帖,也看不懂什么字体,反正字是好字,拿起笔蘸了蘸墨水,一笔一画的练习。
吴景抬头瞄了她一眼,见她坐姿端正的写着,没说话继续看书。
午后的阳光散发着出炙热的光芒,沸腾的洒了一地,偶尔一阵清风拂过面颊是那么的温柔。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书本翻动的声音,这一刻仿如岁月静好……
“吴景,这个放多少水?半茶杯行吗。”写的正欢,墨水没了,钟小安仔细观察了这个精致的墨锭,她知道研墨是有讲究的,怎么用是真不知道。
观察了一会儿,没听见吴景回话,钟小安转头,吴景看着她不说话。
“你教我一下啊,直接倒水转圈就行吗?”拿着墨锭比划着。
吴景还是不说话。
“吴……云开哥哥,你教我一下呗。”钟小安讨好的笑着,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啊。
“好。”答应的干脆利落。
“……”钟小安磨了磨牙。
吴景拿了一个小勺子舀了一勺水,食指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锭的两侧,缓慢匀速的研墨。
钟小安仔细观察着,原来这么简单,她学会了!
蘸了蘸墨水,继续写。
吴景扫了一眼她的字,嘴角抽了抽,瞧着坐姿端正,架势十足,这字写的……
“你没有基础,最好把手臂悬起来,悬臂有利于笔力的增加。”
钟小安这会儿学味正浓,没和他呛声,听话的悬起手臂。
吴景满意的点点头,算她孺子可教,静静地研着墨,心中感慨,她不说话的时候真好,仿佛村子里都安静了几分,平时真的是太聒噪了!
钟小安觉得临摹的可以了,拿起几张宣纸,准备上手写几个字,想起那晚吴景桌子上的两句诗,提笔写了起来。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钟小安轻声念了出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进步有点太神速了,再多写几句。
吴景研墨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她鬼画符一样的字,忍着扶额的冲动,提醒道:“剑字下面是两个人,顾字多了一横。”
钟小安顿时泄气了,仔细看了看,又提笔写了一遍,对比了一下,“哪里错了?”
吴景拿起笔架上的另一只笔蘸了蘸墨,给她写了两个正确的。
两相比较,确实写错了,钟小安尴尬的笑了笑,对照他的字重新写。
“这里不对,顺序错了。”吴景指给她看。
钟小安重新写。
“又错了,四横不是三横。”
钟小安再重新写。
“顾字笔画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