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安即无奈又生气,怎么就变成她没有感恩之心了?
她承认吴景是个好人,也能理解张氏的心情,可是吴景住进钟家他也没吃亏啊,一个命不久已的人,治好了顽疾,而且比常人还要健康百倍,一辈子不会生病,更不会中毒,不是他赚了吗?
她既没有挟恩图报要求他报答自己,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的索要钱财。
今日吴景送的不管是节礼也好,还是为了报恩给的也好,她都开开心心的收了。
同样也告诉吴景,礼物我收了,心意也懂了,不就够了吗?
再说多了就不合适了,有些话说多了只会让人心生负担,徒增烦恼罢了,现在这样的结果对双方都是好事。
可是这些话不能对张氏说,又怕张氏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钟小安暗自叹气,放缓了语气出言安慰,“娘,我知道你伤心,舍不得他,可是你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吴景和咱们家是一类人吗?他有他的青云路要走,我们有我们的小日子要过,不能因为他的离开我们都不活了吧?”
“相遇一场他住进咱们家是缘分,离开也是必然的,没准哪天就再相遇了呢?吴景不是也说了会回来看你的吗?你别哭了行不行?”
张氏被钟小禾扶回炕上,靠着钟文平的肩膀掩面哭泣,小安说的话她懂,道理也都明白,就是心中实在舍不得那孩子啊!
屋里没人说话,张氏哭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
钟小安到了杯灵泉水端给她,“娘,别哭了,你哭坏身子,我们都心疼,喝杯水缓一缓吧。”哭了这么久,眼泪流的太多,一定缺水了。
“是啊娘,小安说的对,云开哥哥以后还会回来看咱们的,你就别伤心了,明天就过节了,咱家粽子没包不说,还有好几家的节礼要送呢,都没准备呢,您要哭坏了身子我们怎么办呀?”钟小禾拍了拍张氏的手,轻声安慰着。
钟文平心疼媳妇儿,怕她哭坏了身子,接过话安慰道:“孩他娘,闺女说的对,咱家一大摊子事儿呢,铺子里还有没收拾完,家里面可都指望你了,你要病了,那咱家就乱套了。”
张氏接过钟小安端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平静了一会儿,缓了过来,“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心里舍不得挂念着,小安说的对,云开是大家子弟,跟咱们不一样,以后他能回来看看咱们,我就知足了。”
钟小安拿过杯子又到了一杯递过去,张氏接过慢慢喝了两口,“行了,都别围着我了,赶紧拾到拾到,把东西都归置起来,我看米也泡的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包粽子,再商量一下各家的节礼。”
张氏说着话放下杯子,站起身手脚麻利的归置东西。
钟小安放心了,张氏总算是想明白了,动手帮着收拾。
四郎帮不上忙,拉着小鹏去?了外屋给他洗脸。
钟文平把布料按照张氏的要求收进柜子里放好,看着十分华丽的锦匣问道,“孩他娘,这些匣子放哪啊?”
张氏被他问愣了,这些锦匣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上面都描着金呢,家里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往里装,想了想对钟小安说道:“小安,这些锦匣云开说你喜欢,搬到东厢房你做主吧。”
“娘,这么大一堆我放哪?也没有东西装啊,包裹好先收起来吧,以后有用处的时候再拿出来。”
钟小安实在搞不懂吴景的脑回路,她当时只是感叹一下,真没有要东西的意思啊,知道吴景是好心觉得她喜欢才送的,那也不至于送十个吧?他真是和寻常人不同……
张氏点点头,小安说的对,暂时是用不上这么好的锦匣,让钟小禾找出家里的存布,一个个包裹好,收了起来。
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把东西归置妥当,昨天泡的糯米和豆子也可以包了,张氏又切了一些肉腌制着。
钟文平把泡米的三个大盆搬到院子里,张氏搬了几个小板凳,带着钟小禾、钟小安开始包粽子。
四郎和小鹏在西厢房读书,钟文平在一旁帮着修剪箬叶。
张氏包粽子非常熟练手速飞快,钟小禾虽不及张氏那么快也是包的很好了,只有钟小安小心翼翼的包着,前世她没包过粽子,现在会包还是原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