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平觉得匪夷所思,第一次见识了大户人家的手笔,连连摇头,“严管家,请回去替我谢过严大哥的美意,心意收到了,礼不能收,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四郎惊讶一下,收回眼神捏了捏小鹏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严福站起身拱手,“钟三爷,我家老爷说了,情义无价,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兄弟之情,为您家备下的节礼,万望您不要推辞!”
“不行,我不能收如此贵重的节礼,我就是一个庄户人家的汉子,能结识严大哥已是高攀,怎能收下如此贵重之物,请你替我转达谢意。”钟文平不傻,严府出手这般阔绰必定是因为吴景的缘故,有些事他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是一定不能收的。
“钟三爷,这些真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是我家老爷的一片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差啊,您就收下吧?”严福拱手行礼,腰又下弯了几分。
钟文平坚决的摇头,“不行,你不必再说,我是不会收的!”
“钟三爷,您就当体谅一下我这个做下人的吧,老爷亲口嘱咐我一定要让您收下节礼,您不收我回去没有办法交差啊,您就当心疼我了,我一把年纪挨不得一顿板子啊,要不我给您跪下吧,请求您一定收下!”
严福说着就要弯下膝盖,钟文平飞快的起身,一把拖住了他的胳膊,“严管家,你这是做什么,万万不可啊!”
严福挣扎着要下跪,面露祈求,“钟三爷,只要能您能收下节礼,就是免了我的皮肉之苦了,否则我定会去了半条命啊,您就收下吧!”
“你这、你这不是强我所难吗……”钟文平两只手用力的端着严福的胳膊,看向钟小安。
钟小安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声音清脆的开口,“严管家,你先起来,坐下说话。”
严福立刻站起身,也不挣扎着要跪下了,端正的坐好,他有预感,这位小安姑娘才是个厉害人物,伸手示意,“小安姑娘请讲。”
“礼呢,我就替我父亲收下了,也谢谢严伯伯的美意,请你帮我转达一句话给严伯伯,我们钟家小门小户比不得严府高门大院,相交往来的也都是寻常人家,礼节之事都是常来常往些寻常物件,如果严伯伯瞧得起我钟家,就请以后不必再送如此贵重之礼,简单寻常些我们彼此都轻松自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钟小安莞尔一笑,好似说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严福心中一凛,连忙起身拱手,“小安姑娘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话定会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我们老爷!”
钟小安站起身笑容灿烂,虚扶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坐下喝杯茶吧,和我爹聊聊闲话,我去准备一下回礼。”
说完对钟文平使了个颜色,不等严福回话转身离开东屋。
钟文平立刻明白不再提节礼之事,端起茶杯送了过去,“严管家,请喝茶,我这闺女别看着人小,注意却大得很,我这个当爹的平时都不敢训斥,不然就像毛驴一样对我尥蹶子了。”
严福笑着接过茶杯,“哪能啊,小安姑娘年纪虽小却已是倾国倾城之貌,言谈举止更是端庄大方,一看就知您和令夫人教导有方!”
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来的,哪里像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浑身的气场不比严家大老爷差,又很聪明说话直击要害,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钟文平谦虚的摆手,“可不敢当您如此高的评价,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别见怪就好,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四郎,小鹏,过来拜见严管家!”
屋里的谈话自然的转移到四郎和小鹏的学业上。
钟小安简单明了将经过说给了张氏与钟小禾听,张氏惊讶不已,听闺女说完也明白了,母女三人连忙去后院摘果子。
钟小安让张氏带着钟小禾去准备挂霜花生和沙琪玛,支开她们迅速的放出空间里的果子,严家送礼如此丰厚,原本想着少送一些果子意思到了就行了,现在看来必须要多准备一点了。
家里的草莓都摘了差不多能够,她还要送生子娘和婉容呢,只能在空间里摘了,张氏现在也无心关注果子的多少,浑水摸鱼正合适。
装了一篮子草莓,一篮子车厘子,加上一篮子张氏提前做好的挂霜花生,和一篮子沙琪玛,刚好四样礼。
屋里的谈话也告一段落,钟文平带着四郎小鹏送了严福出来。
严福根本没注意钟家的回礼,满心惦记着赶紧回去把钟小安的话说给老爷商量,小厮上前接过篮子,送进马车里,接着又在马车里拿出两大块油纸包。
严福一拍脑门,“小安姑娘,这是牛肉,康伯走之前特意吩咐的,说您喜爱吃牛肉,让我们隔三差五的给您送一些过来,这两包都是好肉,正赶上明儿个端午供您享用。”
钟小安无奈摇摇头,吴景啊吴景,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没有推辞,钟小安上前接过,小厮愣了一下,四郎连忙走上前替妹妹接了过来。
“严管家麻烦你们了。”钟小安对严福行了一礼。
严福赶忙还个大礼,“应该的应该的,您喜欢就好,天色渐晚我们就不叨扰了,这就告辞,诸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