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钟家的大女儿,钟文平的大姐钟秋燕。
她的夫家姓王,逃难来时被分到另一个县,离得实在太远,刘老太早就捎信给她让她不必回来,人不回来,礼却到了,两块大红散花的尺头,是昨天镇上赶车人送来的。
钟秋燕夫家也不富裕,就是寻常的庄户人家,隔着一个县城,辗转托人捎过来的礼,张氏很高兴,无关礼物贵贱,这份心意是最难得的。
让钟小安不开心的是钟文财一家,钟文平的铺子开业不能不请钟文财,钟文财必定会带着王氏和钟小欣。
钟小安听到她们娘俩的名字都烦的不行,又不能不让她们来,今天钟老爷子也说了,一家人无论矛盾多深,铺子开业是大事,二房不去,外人见了也不好看。
自上次吴景那件事以后,钟小欣就去了镇上的姥爷家,王氏的爹叫王长贵,在镇上开了一间小裁缝铺,长得贼眉鼠眼,为人不好,名声很差劲。
听说这段时日一直帮着钟小欣请媒婆相看人家,王氏还说钟小欣快要定亲了,说的是县城里的人家,很是富裕。
刘老太讥讽她看不清自己的斤两,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钟小安非常赞同刘老太,就钟小欣的德行,真嫁进有钱人家也过不上顺心日子,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哪个也不是傻子。
临睡前钟小安还在想,明天钟小欣真去了铺子,一定要好好的折腾她一顿!
……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钟家人已经到了铺子里。
今天请客来的人不少,就安排在铺子里,直接在酒楼定的酒席,张氏几个格外准备几样铺子里卖的吃食,添个意头也就够了。
铺子收拾的很亮堂,后院三间房,一间里面打了一圈的柜子,米面粮油,青菜肉类等物品就放在里面。
另外两间各打了两铺长炕,桌椅衣柜一应俱全,随时都可以住人。
厨房里也添了两排柜子,被张氏收拾的整整齐齐,调料用具按类摆放好,拿取都非常方便。
钟文平带着钟文亮去四海酒楼商定酒席的菜品,钟文富带着大儿子在后院劈柴,柴房里已经存放了不少劈好的柴,钟文富不肯闲着,一直不停的干活。
刘老太带着钟家女眷在厨房准备吃食,钟小安被撵到前厅擦桌子,原因是刘老太看见她就烦……
“我又不喜欢擦桌子,那么多桌子凭啥让我一个人擦,我不去!”钟小安站在厨房里不肯出去。
刘老太拿个抹布走了过来,“你再说一遍不去,我立刻把抹布塞你嘴里。”
“……,我去还不行么……”钟小安立刻怂了,接过抹布,打了盆水,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要是累了就去后院躺会吧,我来擦,一会就擦好了。”钟小香手里拿着抹布过来帮忙。
钟小安摇头,“我可不敢,我现在要敢去躺着,咱奶非得打死我不可。”搞不好能把她头按进洗抹布的盆里。
钟小香忍不住笑了,“也就你敢跟咱奶顶嘴了,哪次也没见你消停了。”
“大丫姐,你看我以前不气她,她也没少骂我,现在我天天气她,她还是一样骂,她有时候被我气的都结巴了,看着多笑人啊。”
昨天刘老太非要在菜单里加上馄饨,钟小安不同意,刘老太就要强力镇压,最后钟小安说要加也行,以后三更天就让她起来,去铺子里一个人包馄饨,要不然就不加,刘老太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噗呲……你快别提了,提起来我就想笑,你们都走了,咱奶还坐炕上骂你呢。”钟小香趴在桌子上笑的停不下来。
钟小安脑补了一下画面,刘老太盘腿坐在炕上,对着空气骂得唾沫横飞……
“哈哈哈哈哈哈……那咱爷咋睡觉啊?”钟小安也不擦桌子了,坐在凳子上笑。
钟小香捂着笑疼的肚子,“咱爷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爷是怕出声咱奶再骂他吧?”钟老爷子很聪明啊,不出声最好,要不然凭刘老太的脾气一定会殃及鱼池。
钟小香点头,表示她说对了。
“哈哈哈哈哈哈,咱奶三句话离不开屎尿屁,咱爷这辈子也不容易啊……哈哈……”
钟小安恶趣味的脑补过,俩人年轻时候吵架,刘老太气急,对着钟老爷子脑袋泼了一瓢粪……
“你俩要上天啊?让你们擦个桌子,哈哈个屁!我看你们是要反天了!”
可能是笑的声音太大被刘老太听见了,刘老太握着根烧火棍就过来了…
钟小安抬脚就跑,刘老太握着拎着棍子,不一定会打人,但是万一动手,一定不会打钟小香,只能是用来抽她的!
“我看你能跑到哪去,死丫头!”刘老太知道追不上,也不追了,握着棍子回厨房,看了一眼擦桌子的钟小香,“都擦干净了!一会儿我要看见一点灰,你就给我擦一天的桌子!”
“知道了,奶!”钟小香更加卖力的擦着。